皇帝语气冷淡,安陵容便也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笑道:“是了,格格聪慧温柔,想来定能将太后娘娘伺候妥帖。”

此时夜色已深,象牙绢面宫灯发出的光辉柔和而低沉,皇帝瞧着她浓密眼睫投在莹白面孔上的一排阴影,忽而问道:“若是太后真将娘家女儿许给弘珩,你觉着如何?”

这还用说?自然是不愿意了。

安陵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世间像皇上您与纯元皇后这般恩爱不疑的夫妻,又能寻得几对呢?说句犯上冒昧的话,怡宁格格虽说与纯元皇后是同宗而生,但臣妾往日听宫中嬷嬷她们提起纯元皇后时,无不赞叹,这世间再难寻得纯元皇后这般温柔纯善的女子了。臣妾是弘珩的额娘,心中自然有私,盼望着他能如皇上这般,找到如纯元皇后这般心爱之人。”

提到纯元,皇帝的心便止不住地软了下来,他拉过安陵容的手,轻轻拍了拍:“为人父母,自然是要将最好的留给子女了。”

安陵容一听,便知道皇帝已然下了决心,那位乌拉那拉氏的格格,绝不会有成将来的六阿哥福晋的机会。

这几日,为着要维持外人眼中姐妹失和的假象,安陵容只得待在钟粹宫里绣花打发日子。

“额娘,额娘,找妹妹!”

安陵容有些愧疚地摸了摸淑质的头:“今天额娘陪着淑质玩儿,好吗?”

淑质不懂自己为什么被拒绝了,懵懵地抬头:“妹妹,跳花绳!”

意思是她和妹妹跳花绳正合适,额娘这么高,岂不是一下就把她的花绳给勾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