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珩抿着唇,闷声道:“儿臣没有。”

“不是这个哥哥!”淑质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不想理他,她只能努力地掰着小水萝卜似的手指辛苦地算,最后开开心心地举着四根手指,“是这个哥哥!”

四阿哥?

皇帝的眼神霎时变得幽深,摩挲着翡翠念珠的劲儿越来越缓:“是四阿哥吗?他怎么了?”

淑质有些苦恼,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只得又指了指皇帝的眼睛,又指了指苏培盛,脆生生道:“怕!”

就像是皇帝一个眼神就可以叫苏培盛瘫软跪地一般,那一天四阿哥的眼神里也像是藏满了无尽戾气,骇得淑质登时就绷不住她脆弱的大眼睛了。

被小公主随手一指的苏培盛打了个哈哈:“皇上龙威浩荡,奴才自然是敬畏交加。”

安陵容在一旁听得想笑,淑质这孩子说话只能简简单单地吐几个字出来,到了苏公公这儿,便是天威难挡,他自愿臣服了。

提到这个心思深沉的儿子,皇帝眉头一拧,淑质趴在他怀里,见皇阿玛不说话,只能无聊地揪着翡翠念珠上的穗子玩儿。

弘时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说得好听些便是仁厚,说得难听些便是软弱,哪里会有心思欺压弟妹。近日宫中流言纷纷,他觉着心烦之余,又不免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