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不远处的一处宫殿年久失修,早已没人住了。

几人匆匆到时,便看见弘珩惨白着脸躺在床上,温实初正在一旁替他包扎。

“额娘……”

弘珩有些虚弱地开口,见她有些怯怯地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不敢再过来,还有力气笑一笑,可这一笑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叫他额头上立刻又密密麻麻地浮上了一层汗珠。

伺候在一边儿的忠采默不作声地拿了手帕替主子擦去了汗,对着安陵容便发狠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奴才没有照顾好阿哥,还请娘娘恕罪!”

安陵容见弘珩躺在床上,脸色极差,可眼神却清亮有神,便知道此事大抵不是什么意外。

可刚刚听闻这个消息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慌乱与凉意叫她偏了偏头,头一次为弘珩的早慧而生气:“你先起来罢。温大人,六阿哥如何了?”

温实初小心翼翼地用衫木皮衬垫夹缚住弘珩那只无力垂下的左手,这才回禀道:“娘娘,阿哥的左手小臂被马儿受惊之下踩踏以至骨折,之后须得精心将养着,微臣方才已经敷了一道药,之后每隔两日微臣都会来替阿哥换药。阿哥坠马时幸而地上没什么尖锐之物,只脸颊上擦伤几道,用些药膏外敷一些时日便能好全了。只是这手臂,古人常道‘伤筋动骨一百天’,须得仔细将养才是。”

温实初说得婉转,可依他的医术都这般说,弘珩这回伤得着实不轻。

安陵容想到还被瞒在鼓里的淑质,心中更是堵得跟什么似的,这两个一胎双生的孩子总是格外亲密些,如今弘珩受了伤,淑质也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