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样——”太宰治忍不住反驳。他的话依然没说完,含义却不言而喻。

因为难言的恋慕而选择伤害,他太宰治还做不出那样没品的事。而且红药那样心软的人,即使最终选择了疏远,也仍旧会把他当做朋友。

但是,这样一来……

在鹤丸国永那双金瞳的注视下,太宰治难得感到了几许狼狈。

这样一来,他不也只是利用了红药的心软而已吗?因为笃定她不会对他生气,所以自私地用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式处理这份情感。

“我已经跟那只怪物很熟悉了。”太宰治避开了鹤丸的注视,透过窗户,将目光撇到店外的某处,“这一点鹤丸君可以放心。”

即使某一天它失控地张开血盆大口,也仅仅只是吞没他这个主人而已。

而这件事情,他已经非常习惯了。

鹤丸国永无声地又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才不放心。这个孩子的状态太危险了,如果他不曾对主人萌发出超乎友谊的感情,那么他也许可以靠自己达成生命的平衡。但当他与这天然炽烈地渴求着另一半的感情相遇时,单方面的克制只会加速他的失控,终局将是两个人的疲惫与痛苦。

到那时,终于维持不住平衡的他会怎样、而亲睹这一切的主人又如何自处呢?

只是当局者迷,鹤丸也没法勉强他听进去。他当然可以挑破一切,但这种话说不定会被理解成“你的喜欢只会给她带来痛苦”之类的内容——那对这个还怀有天真稚气的青年而言实在残忍。

最终,他也只是站起身,走到太宰治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再说最后一句自私的话吧:你难道真要等她自己发现,然后反过来给你一个答案吗?”

太宰治握杯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