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并没什么不同吧……”我小声说了句。

于是很快里德尔便完完全全地收敛起了他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情绪。

我猜他轻易地就明白了我所说的“我们”并不是指我和他,因为他突然用一种截然不同、彬彬有礼的态度回应了我,抛除了所有的高傲和不屑一顾,只留下僵冷的漠然。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他丢下我独自回去了。

在里德尔离开当天,我在房间里找回了每一件曾经丢失的东西,它们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除了那枚戒指。

不只是我,其他人丢失的东西也都找到了,大家在走廊、门厅、院子的每一处角落欢呼雀跃着,几乎都在对里德尔的离开表示庆贺。

大胆的咒骂声逐渐响亮了起来,甚至根本不在意我是否从旁边经过,也忘记了我和里德尔同样是所谓的怪胎。

他离开后的每一天都更加不好过。

很多和里德尔有过节的人把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转向了我,似乎我才是从始至终欺负他们的那个。

一开始只有哈里斯那样的人敢“教训”我,后来他们认定了我和里德尔不一样——我除了能变成一只鸟外什么都不会,谁都试着在我身上踩一脚。

在阴郁而冗长的日子里,他们从一个不同寻常的废物怪胎身上找到了生活唯一的乐趣。

好在我慢慢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变化,他们很难再抓住我。后来,我几乎不敢出现在明处,因为我还需要躲避随时用弹弓投掷来的石子。

唯一使我认为值得感激的,在一次躲避石子到处飞撞时,比利把他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足够我钻进去藏身。

后来他的窗户就再也没有关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