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这样单独行动很长时间了,却再也没能遇到过兰布西——他的行踪很是诡秘,我从未取得过任何有关失踪巫师的新进展。

那种时刻被人盯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压抑和恐惧包裹着我的神经,我有种预感,似乎我很快就会步入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可我对此依旧毫无头绪。

里德尔入狱大半年,兰布西开始蠢蠢欲动了,从失去领导进退两难的食死徒入手,不出多少时日他的反叛就会搬到明面上来,可是反观里德尔,他好像完全不担心也不在意他的食死徒失去他之后会不会被第三方势力收拢。

我宁愿相信他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打算彻底放弃了。

我轻轻拉开窗口,透过铁栏杆,我看见他仍像上次一样,闭着眼睛,安静地坐在里面,无所作为。他的伤仍然没能愈合,它们现在已然变得暗红发黑,比上次还恶化了不少,恐怕很难好转了。

我终于肯说服自己彻底相信他了。也许根本用不上说服,因为我太渴望他言语中的真实。

我拍打着翅膀,从缝隙飞了进去,稳稳落到地面。

这一次,我不再隔着十几英尺远的门与他说话,而是站在了他面前,遵循了他的意愿。

我大概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离他这么近过了。

我走到他身前,慢慢蹲了下来,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地仔细观察那些干涸的血渍,我的手从他的指尖划向手腕那个溃烂的伤口,还没等我真正触碰到,他便顺势握住了我的手,我听见了我沉闷的心跳,我抬起头,对上了他猩红的眼睛。

里德尔带着我的手抚上他的脸颊,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我颤抖地感受着不平的结痂和冰冷的唇。

在泪水顺着我的下巴一滴滴滑落时,我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我有多么想念他。

于是我尽量小心地避开那些令我不忍直视的伤痕,轻轻拥抱住了他,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想用我的能力愈合他的伤。为此我费了不少力,甚至有些眼前发黑,终于他的身上只剩下了暗红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