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么？

兰堂想。

有人戳了戳他的脸，那是个孩子。

“你在干嘛？”清脆悦耳的童音问道。

兰堂气若游丝的回道：“我快死了。”

“你不想死吗？”那个声音又问。

“……当然。”能活下来谁愿意去死？兰堂内心不屑，却只有力气吐出两字，他想，孩子果然是孩子，尽会问些没意义的问题。

“我身边缺个大人，”那个声音继续喋喋不休，“你长得很顺眼哦，要不要来当我的监护人？我想想奥，我不想要爸爸，你可以当我的哥哥。”

“……”我都要死了，还怎么做你的监护人？

兰堂觉得这段对话非常荒诞，他残存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消散，莫非这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眨两下眼睛，不同意就闭上眼睛。”

“对了，有一点要着重提示一下，我呢这辈子拥有的东西不多，但是失去的东西更多，至今为止已经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所以，如果你同意成为我的哥哥，就要做好除非我同意，否则哪怕你死了，都不可能离开我的觉悟。”

“怎么样，你同意吗？”

兰堂不知道别人临死的时候会经历什么，一般不是说会走马灯一样回忆往昔的吗，怎么自己不仅脑袋空空什么都回忆不起来，还有个这样奇怪的临终幻觉？

但是，他想了想，如果可以不死，同意做一个小鬼的监护人也没什么不可，反正他也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