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暗杀者资格,是以他的死亡为代价的。

手上拿着的药在几分颤抖中掉落,每当想起那时的场景,她便会想,倒不如就此死掉算了。

确实,成为暗杀者的第一天,去到组织真正的基地时,她就是打算死掉的。

此时卧室的房间很暗,拉紧的窗帘偶尔投来几丝亮光,她低垂着头,身体因无法克制疼痛而颤抖着,在视线模糊之际,那第一次死亡的情景浮现脑海。

准确来说,那是自杀。

在进入组织所安排的卧室时,她躲在监控盲角,将刀抵在心脏,准确无疑的插入,贯穿的疼痛与背后的疼痛完全不知道是哪种了,倒在冰冷与滚烫血液交叠的地上,满意的闭下眼。

她以同样的死法去陪他了。

但在下一秒,她被巨大的拉力拉起,睁开眼时,是在一片洁白的滑雪场上,但夺去她视线的,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年。

他穿着滑雪服的,黑发翘起些许,湛蓝色的美丽眼眸,脸的轮廓些许稚嫩,没有戴眼镜,却有着和69无比相似的容貌。

然而,在她探出手时,整个世界骤变,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经只有自己的房间,而探出手已经是虚无。

仿佛只是瞬间,房间的时钟也才走过几秒,可匕首仍然插在心脏,在她拔出以后,那涌起的疼痛让她无法做出下一步举动,紧接着,全身都涌来了可怕的疼痛。

但更可怕的是,在那可怕到几近吞噬的疼痛过后,深刻的伤口却在慢慢愈合。

甚至,伤口都没有了。

身体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可更令她在意的,是在生死刹那看见的虚实难分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