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怎能尽兴?况且,我还要多谢你饶过我母神一命。”

推杯换盏,有一滴酒渍顺着旭凤高扬的脖颈缓缓流过喉结,隐入他浅色的衣领。

“不过是遵守你我之约罢了。荼姚虽害我家破人亡,但毕竟于我还有养育之恩,何况我娘亲当初在你涅槃之时竟指示彦佑与鼠仙以玄晶冰凌偷袭于你,害你九死一生,所以今日我也代我娘亲同你说声抱歉。可旭凤,只有这件事,我只为这一件事而心怀愧疚。”

“道歉我接受,这一杯敬你,也敬簌离上仙。”

直至一坛酒见了底,润玉又道:“有关水神灭道一事我也曾去问过你的母神,可却依旧毫无进展。六界之中唯独你与她能自由操纵琉璃净火,但事实上,你们二人却皆无可能是杀害水神的凶手。若就杀人动机而言,倒有一人值得怀疑,可若凭此人功力又断不可能接连杀害两位上神,于是这件案子查来查去,到现在竟成了个死循环。”

握于杯盏的大手猛然收紧,旭凤虽面色无异,但眼神却全然冰冷。

“你说的那人可是穗禾?”

翼渺洲 飞鸾宫

穗禾形同被软禁于此已是半月有余。

想当初在她被赶下族长之位后,她的活动就开始愈发的被隐雀限制了起来。穗禾身上虽有荼姚万年灵力的加持,但她毕竟人单势孤,根本不足以与润玉抗衡,又加之水神风神灭道之事尚有余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前段时日还有雀灵能为她专递些旭凤及天界的各类消息过来,可就在霜降后,雀灵竟是也全然不见其踪。除一日一换的那不甚熟悉的送饭女侍外,鸟族众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此处还有飞鸾宫,还有她穗禾的存在。

饭菜皆被扫落于地,在一片狼藉的碎瓷片中,多日未见的雀灵哆哆嗦嗦的跪着,全然不顾她自己那脏了的裙摆和已是被硌出了鲜血的膝盖与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