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姚不禁心内恍惚,那是她许久未见,也许久未曾提起过的廉晁。

“为何要哭?”

循声望去,荼姚的目光落在了太微的侧颜之上。然后似乎是有些所答非所问了,她眼中含着泪,但面上却淡淡一笑:“你的鼻子和嘴巴同他很像,真不愧是兄弟。”

顿了顿,荼姚又道:“太微,我有些好奇。你我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那在你的感受中,你觉得我是真正爱过你的吗?”

一开始,在面对着那同样被关进毗娑牢狱里的太微,荼姚可谓是腥风血雨又歇斯底里。便就隔着两方牢狱的雷电结界,他们二人都还在不停的针锋相对,不断去肆无忌惮的攻击着对方的软肋,互甩推诿着过错。

可日复一日的,当那些伤人的话都已经是说遍了也说尽了,所谓的吵嚷终究还是没了任何意义。于是到了现在,荼姚与太微之间竟少有了唇枪舌战,偶尔亦能像此刻这般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

“当年我嫉恨簌离又下手暗害了梓芬,甚至只要是有意图往你身边凑的女人,无论她们对我究竟有没有威胁,我都想方设法的将其除之而后快。你骂我是妒妇,骂我不懂贤良淑德,没有容人之量。说男人左拥右抱本就是天性使然,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已经将送我坐上了天后的宝座,我又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轻笑一声,荼姚看向那方盘膝而坐的太微。

“你可还记得我那时是如何回你的?”

太微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应道:“你说,我所给你的不是这世间上最绚丽的东西,是我以花言巧语从你手里骗走了寰谛凤翎。”

“对,我确是这样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我见你听闻此话后的表情相当奇怪,以为是你忘却了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因而还十分愤懑的砸了紫方云宫中许多的瓷器玉器,弄得一片狼藉。可直至刚刚我做了个梦,我这才明白。不,应该说是幡然悔悟吧。原来你根本就不是他呀,你没有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