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岐黄仙官:“那现在的陛下……”岐黄仙官想了想说:“陛下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你只消知道,陛下是位公私分明的明君即可,君心难测,要走近陛下的心,难呐……不过我看目前,花神是陛下最亲近的神仙,你与他交好,想来没有坏处。”

司命嘿嘿笑了两声,不愧是帝君,他送走了岐黄仙官,又开始自己的激情创作:在目睹了先辈们为情痴狂的不堪往事之后,她,新任天帝,本打算断情绝爱。但谁料,新任花神的出现,搅动了她的心湖。他姿容绝世,超凡脱俗,独独眼里只装得下她,她尊贵非凡,智计无双,偏偏为他心折不已。这是命中注定的遇见,老天撮合的缘分呐……

当然,司命也没忘了把这件大事散布给众人,他还特意在关键之处留了个心眼,说得含糊其辞,暧昧不已,引得众人心中犹如猫抓,只好自己脑补许多不可言说的妙处。关于天命花神和天帝的艳色传闻不多时便成了天界最热门的八卦了。

听了柏麟去岐黄仙官处说的那些话,昭华眼里满是笑意,真可爱啊!她心里感慨,要是能把柏麟随身携带该有多好。至于那些传闻,大度的天帝陛下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去管,任他们自由发挥便是。

棠樾再次忧心忡忡来到了天界,一把抓住昭华的手:“昭华妹妹,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昭华配合地挑了挑眉:“哦?发生了什么,棠樾哥哥,你怎么这样失态?”

棠樾尽量简短地把魔族的新炎城王迟迟就是卿天,她杀了鎏英后又自尽的事情告诉了昭华,面上一片愤怒:“不知幕后黑手到底和鎏英姑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诛她的心,母女相残,实在叫人胆寒。待我抓住了这个鼠辈,定要他不得好死!”

昭华面露不忍,似是被这种事情吓到了,后退两步:“天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当真丧心病狂!”棠樾扶住她,愧疚地说:“都是我不好,本不该告诉你这件事,你一定被吓到了。但我想到大伯也失踪了,我害怕他……”

昭华反握住棠樾的手,吸了口凉气:“你是说,幕后之人可能意图颠覆天魔两界,上一个是魔尊,下一个就轮到我了,父帝他……他也会和卿天一样,被当成一把刀来攻击我?”棠樾连忙安慰她:“或许只是我多想了,别怕,谁要想伤害你,就先踏过我的尸体!我会保护你的。”

昭华凝视着棠樾的眼睛,眼里闪过泪花,扑到他怀里哀哀哭泣:“还好有你在,棠樾哥哥,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你可一定要保重啊!”棠樾温柔地拍着昭华的背:“当然,我会一直在的。只要你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棠樾刚走出宫殿,昭华的嘴角就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你想得可真多,那个低劣的魔族怎么能和我父亲相提并论。呵,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魔界局势动荡,过不了多久就是你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凭你也配?

凌云现出身形,轻蔑地看了宫殿门口一眼,心疼地对昭华说:“真是委屈陛下了,要对这种蠢货虚与委蛇。”昭华揉了揉额头:“为了六界安危,这不算什么。对了,凌云哥哥,近来鸟族和水族的关系修复的如何了?”

凌云走上前用指腹轻轻揉着昭华的太阳穴:“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昔年从水族抢来的粮食都尽数奉还了,还有,我们派去的都是曾因花族断粮失去过亲人的,他们的哭诉情真意切,动人心弦,想来水族可以体谅的。水神冰夷是个聪明的,我看他已经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昭华享受着青梅竹马的按摩,懒懒地嗯了一声:“以情动人,不错的法子。鸟族和水族能和睦相处是最好,也省得我夹在中间两处为难。那下一步也该着手实施了,还是你最贴心了。”昭华拉下凌云的手,朝他甜甜一笑。

凌云红了脸,眼神飘忽了一阵:“您心之所向,就是鸟族剑之所指。放心吧,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穗禾族长的名誉一定会恢复的。”昭华凑近了俏皮地眨眨眼:“怎么,害羞了?这么多年,凌云哥哥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凌云眼神坚定,单膝跪地:“臣的心愿,一如从前。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昭华把他拉起来:“我当然相信你了,不要动不动就跪啦,快回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凌云的背影带着一股雀跃,昭华不禁摇摇头,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的心愿一如从前,可我却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孤苦无依的只能躲在秘境里的小可怜了。是非公道,不在人心,而在君主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