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慢悠悠地道:“他就是该死的人。”

傅红雪道:“你不该叫我去杀人。”

秋星道:“为什么?”

傅红雪冷冰冰地道:“因为我杀不杀人,你说了算不得数。”

秋星睁眼看了傅红雪一眼。

他也正看着她,嘴巴紧紧抿起,脊背挺得笔直。

一个跛子总是很难保持体面、保持尊严的,可傅红雪的脊背却似乎永远笔直、永远不会佝偻,这少年站在边城的风沙之中时,便像是一杆标枪一样,锋利、笔直。

可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太年轻的人总是有弱点,而只要找准了这弱点,似乎就可以很轻易的折断它。

秋星站了起来,似乎有些困惑地道:“为什么我说的话就算不得数呢?”

傅红雪:“……”

他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这么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

秋星歪着头看着他,那双翠绿翠绿的眼眸之中竟当真满是疑惑,她生得极美,这样子歪着头看人,漆黑柔软的头发就倾泻下来,窝在她莹白的脖颈之间。

她的脖颈很纤细,好似被人一掐就会断似得。

这种不经意之间露出的、美丽的纤弱,与她过于霸道、过于鲜活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为什么,让傅红雪的心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又好似涌起了某些残暴的、充满破坏欲的念头。

傅红雪的手指忽然无法控制地痉挛了一下,他别开了头,不肯再看秋星。

秋星忽然笑了。

她道:“你果然是个很老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