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为什么还没死……”

在妻子的帮忙下,产屋敷耀哉勉强撑起了上半身。从松开的绷带间隙中,无神的眼睛定定望向了鬼的方向:“大概、因为,我一定要看到你失败。我正是如此、在半年前便被医生告知时日不多后,一直坚持着、直到现在。”

无聊,鬼舞辻无惨兴致缺缺。

“以你这弥留之际的腐朽躯壳,你能做些什么。你马上就要死去,而我马上就会获得真正的永生。”

鬼舞辻无惨走进屋内,皮鞋踩着榻榻米留下灰尘的痕迹:“只要得到祢豆子,将她的细胞彻底融合,我就会成为真正的完美生物。我不会死,今晚你们鬼杀队就会彻底覆灭……因为你,你们,都弱小的如同虫蚁,我可以轻易的杀死你们,你们却没办法杀死我。”

“你这么认为吗……但是你说错了一件事,无惨。”

产屋敷耀哉,缠绕着绷带的主公突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有人能杀死你。”

“……你可能真的该放弃坚持老实去死了,你的病让你的大脑也一并坏掉了。”

鬼舞辻无惨说:“谁能杀死我,就凭你那些养着的那些疯狗?”

“是我。”

从拉开的门后阴影中走出一道身影,出现在月色下的青年平静回答了无惨的问题:“我会杀死你,无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耳饰,熟悉的胎记,刻入dna的身影。

仿佛平地惊雷起,无惨瞪大了双眼,脚下意识后退一步,猫一样细长的瞳孔剧烈颤抖。

这个人。

这个人!

“——继国、缘一。”牙齿打颤着,鬼舞辻无惨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这个噩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继国缘一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应该在几百年前就死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身上百年来灼烧的伤痕似乎更加猛烈燃烧起来,挑拨着他大脑里的神经,无惨终于暴怒着喝出那个名字:“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