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站在电梯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看上去太狰狞，隔壁站着的女士正通过光可鉴人的电梯内墙打量他。

可是心里头那些翻涌上来的小泡泡停不下来，好像被猛摇过的碳酸饮料一样咕噜咕噜作响。在多年以前，这些泡泡还是对那个更受家长关注、天才、自我、敢作敢为的哥哥嫉妒又崇拜的心理。而现在，全都变了！

叶秋想起曾经被硬塞了两把扫帚的学生时代，叶修抱着周泽楷潇洒转身，留他一个人扫完地，从叶修那堆满游戏光盘和杂志的抽屉里掏出作业本，背起两个书包回家。

结果？

结果当然是叶修又抄了他的作业！

总是任意妄为，又总是让他跟在后头收拾残局。现在也是，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

叶秋忍了又忍，还是没维持住温和的微笑，叶修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弟弟这样一张残念的脸。

“你怎么来了？”叶修拿下烟，瞅着他的表情一脸不解，“谁欠你钱了？”

“你。”叶秋一边换鞋一边回答他，“时间就是金钱，你这一走，花了我多少时间处理你的工作，我都帮你记着呢。”

叶修笑呵呵地跟在他后面，“没事，你的不就是我的，去自己卡上拿。”

“我说你……”叶秋转身看着他正要发作，话没说完，眼睛黏在了叶修穿着的衬衫上。

“又怎么了？”叶修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脑袋闻了闻袖子，“原来是小周的，我都没发现，”完了抬头对叶秋一笑，“怎么样，我这饲养员找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