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像黑豹一般敏锐的男人,此刻眼神却有些微失焦,并不是他不想考虑现状,或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抗拒——它们在拒绝接受某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天与暴君双手捂住脸,内心的痛苦极速积聚,却根本无处抒发,从而反射到肢体上,几近颤栗痉挛。

就在他憋闷到自暴自弃,已经想出门随便找个强者杀来解气的时候。

那自进门起就被放在胸口,一直只不断流血的教本,此时竟如一颗活人的心脏,开始用力搏动起来!

本来属于两者的、错落不一的心跳,一方像是感受到另一方,教本与禅院甚尔自己的心跳声,频率居然缓缓重合在一起?

禅院甚尔拿起旧书,他本以为这是士郎遗留下的投影物品,可现在看……泛黄的扉页还在不断向外渗血,但发出的心跳却如亘古般,沉稳而有力,一如它曾经的主人。

“……是你吗?”

禅院甚尔不顾一身血污,用被血浸泡的湿滑的手指翻开封皮,教本里写着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刚刚烙印在人皮上——

发黑发红发亮。

也正是从这些字迹里,有血液不时地流淌出。

也有的字迹凝结成痂,和人类受伤时的伤口看起来别无二致。

不知怎么回事,鲜血包裹的教本突然鼓动了一下,同时间,房子里打开一道亚空间缝隙!

只见一条巨型海魔从里面探出部□□体,它张开食人花般的巨大口器,两团沾满了黏液的、脏兮兮的小团子被送出来。

然后巨型海魔就像逃避某种追踪一样,刹那间又关闭了出口,就这么突兀地消失不见。

滚落在榻榻米上。

用身体护着更小的小惠,累从地上抬起头,于是正好和禅院甚尔对上视线。

看似年幼的前下弦眨眨眼,试探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