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吉祥。”安陵容一礼,“昨日下了雨,我想着御花园该是被打落了不少花瓣,便去捡花了。”

富察贵人含笑走来,“这么早便去了,你倒好兴致,捡这么多花做什么?”

“做香包,做胭脂,或者泡茶也成。”

富察贵人帕子一掩唇,眼中闪过一缕骄慢的笑,“你这是越来越雅致了,只是这些花瓣都沾了泥土,怎能入口。”

“姐姐说的是。”安陵容静默一笑,不欲与她多说,一礼,“姐姐忙,陵容先回屋侍弄这些东西去了。”

富察贵人讨了个没趣儿,轻哼一声,回屋了。

进了屋,宝鹃抱怨道:“永远这个样子,用不到的时候便尖酸刻薄,用到别人的时候再没有这副嘴脸。”

安陵容笑道:“长日寂寞,还能做什么?说到底还是闲的。”

自从埋头在自己的事儿上,别说这些话,就是贴着她的耳朵酸言酸语,她都能当耳旁风。

将花瓣洗好了晾干,她一部分作做干花,一部分入了锅蒸出一些花露来。

雨后便是暴晴,炎热便如滔滔之势漫上大地。

炽热的日头几乎要将外面的花朵都晒卷曲了似的。

一日,安陵容去存菊堂瞧眉庄,刚进屋,便见眉庄在喝药,她诧异,“眉姐姐是哪里不舒坦?”

眉庄笑道:“你来了,快进来,小心被暑气熏到。”

她将坐下,瞧着眉庄咕嘟咕嘟将药全喝了,她忍不住蹙眉,“这是什么药?”

“采月,去将我做的梅子汁端来,”眉庄放下药碗,冲她笑,“你可要好好尝尝,是在冰里湃过的,我正要给你送去呢。”

“安小主。”采月将梅子汁端来递给她。

甜白瓷的碗边儿凝了一层水珠,橙红的梅子汁像嵌在白玉中的一窝美玉似的,令人口舌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