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听闻人来,连忙起身,“陵容,你来了,慢着些。”

安陵容赶忙道:“眉姐姐快坐下。”

“不妨事,这才一个多月。”

“那个刘畚今日来给眉姐姐请脉吗?我还想着叫他瞧瞧我的脚踝呢。”

“可是疼的厉害,还没消肿吗?不舒服就不要再走动,让他去给你瞧就是了。”“也不远。”安陵容笑得温柔。

二人一同做了会儿针线,外面的日头升高了,透过密密匝匝的树映在了庭院里,这时,刘畚来了。

三十出头的男人,貌清癯,八字须,面黧黑,瞧着沉静稳妥。

刘畚给二人见了礼。

眉庄说起自己的身子来,“现在不爱吐了,就是肚子有些微凉发痛,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安陵容一面听一面打量刘畚的神色,他还在那儿安抚眉庄,一溜儿的好话,将眉庄哄得只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

安陵容仔细瞧他的神色,说到后来,分明有些心虚,只是他垂着个脑袋,不仔细看也看不到这点子不对劲。

眉庄道:“采月,将父亲大人托人带来的山楂糕,赏些给刘太医。”

采月将山楂糕恭敬递了过去,刘畚看到盒子上的纹样,微微笑道:“这山楂糕一看便知是齐顺斋所制。”

“齐顺斋的糕点不是前年就不做了,刘太医是上半年才来的行宫,怎么会不知道?”眉庄面色柔和,沉浸在有孕的欣喜中。

“微臣想家时,总会想起齐顺斋的点心,所以总觉得那家店还在,刚才一时口误,望小主恕罪。”刘畚糊弄过去。

眉庄以为他是思乡情怯,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对他说的话不曾起丝毫怀疑。

安陵容知道后事,如今又看了这一幕,只觉得破绽是这样明显。

“对了,安小主正好在这儿,前几日她的脚崴了,你给安小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