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现在感触这么深。

每天都在进行着这样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战斗,一个人的心,要多么坚强才能承受生命的考验?又要多么温柔,才能始终认真温和地面对每一个上门求助的病人?

担架床从外面推进来,蓝泽跟在床边,快速交代伤患信息:“又发现一名儿童,被撞车后的冲击力撞到了河里,推测溺水超过45分钟,呼吸心跳已经停止。浅井在跟救护车,直升机现在返回去接他们。准备红外线灯和毛毯,调高空调温度。”

“是。”

“松平医生和青木、安田过来帮忙,剩下的人去接直升机。”

“溺水超过45分钟,恐怕很难救活了。”松平医生戴上手套,语气不抱希望。

“现在白天的水温大概是3度,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姑且试一试吧。”虽然这么说,但山崎医生也觉得希望渺茫,只是做医生的,没到最后一刻总不会轻言放弃罢了。

直升机降落到停机坪,患者昏迷着,真纪边推着担架床和大家一起往诊室跑,边不断地做心肺复苏。

“7、8岁男孩,体重14-15公斤,心律尚未恢复,在救护车上进行骨髓穿刺,体温27度,心肺复苏时间35分钟。”她的声音在体能的大量消耗下有些嘶哑,额前碎发被汗湿,紧紧地贴在脸上,连急救服的后背也湿了半片。长时间胸外按压令她有些脱力,说话的同时气喘吁吁的,但每一次按压动作仍没有减轻力度。“□□s好了吗?”

“□□s没有这么细的导管。”山崎医生驳回了要求,“而且孩子动脉太细,不能保证置管成功。”

加温输液的导管从正向已经无法插入,山崎健司换手从反方向操作,体温监控器上的温度经过10分钟才勉强上升了02。

失温已经超过40分钟,体温仍然没能升上30摄氏度,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