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掠过从加茂澄夏手腕上露出的绷带。刺眼的鲜红在雪色上蔓延,却又在将要坠下时被操控着在她的指尖游走出一道轻捷的弧度。

这也是他完全不怵加茂澄夏的另一个原因:他消耗的只是咒力,随便休息一会就恢复了,而加茂澄夏消耗的却还有她本人实打实的鲜血。

……不过那家伙的鲜血到底是怎么能够起到解除他术式的作用的?

虽然他的无下限是还没到控制得那么精细的地步,不过会搞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被对方的术式破坏了咒力——无下限在他周围所形成的屏障因而无法维系。

不,准确地说,那种悄然无声间就将其瓦解的效果,简直就像腐蚀一样。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而再地同对方进行一些本可以避免的违纪。五条悟当然知道夏油杰对于他的这种行为的不理解,也清楚对方所持的那种“不理会”其实是这种情况下的明智选择,但这到底是个让他不得不提起关注的事物。

如果不研究出答案的话,岂不是说明将来还是有可能发生更糟糕的情况,比如被那家伙在什么时候阴了一把都不知道之类的。

但是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家伙”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破案了。

你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开始考虑刷加茂家的卡换一批水的日程安排。

既然这样的话,果然还是少理他为妙。

泡在水里的五条悟看着那个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身影,发誓自己刚刚在加茂澄夏的眼睛里看到了想明白之后升起的嫌弃。

……是谁先挑衅的??他只是顺势而为,也没有到闲着没事找事的地步好吗???

夏油杰也看到了这一幕。

金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从河岸边转身离去,腕间的赤色与雪色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