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情绪与心态,似乎在打完夏浓之后就崩掉了。因为极为丧气的发现,对这些混蛋人渣所做下的人命事件。她根本没有任何直接有效的证据,能替表姐与那个被替杀的孩子讨回公道。

甚至连眼前这个姓姜的,对她所做的卑劣事情,也难以取证的走什么司法途径。似乎把人痛打一顿的出出气,是唯一能做的。

就这么悬而不决的停在这种程度,简直让何尔雅感觉憋屈到无力。

在她这番沉默里,两名压着着姜岚的男人,看了眼他们的头儿阿光,又看了看沉默不言的事主。

见两人都不再发表异议,便一人反折了女人的胳膊,一人预备动手开打。

躺在靠墙角那边地面的夏浓,见此情形,吐出嘴里的血水,爬上床沿朝何尔雅大喊道:“都是我让她去做的,不关她的事,你继续打我就好了?”

说着,顿了顿,恶意满满的笑开:“呵……,你也只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你找不到证据把我怎么样,也没胆子把我弄死!哈哈哈哈……,心里憋屈恨死了吧。我就是想看到你伤心愤恨,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痛,真他妈的痛。掩掩藏藏做什么呢,这样才是最痛的。来呀,再来打过呀……”

“看来,针扎在你身上,也是会痛的。你再激我也没用,人我一样会打。虽说女人在这世道活着不易,更不该自相残害。但我与她没仇没怨的,她却也能下得了狠心。我不是什么圣人,可不懂什么宽容。”

说着,已不屑再看疯子一样的夏浓,对压着姜岚的两人望去凉凉的眼神:“动手!”

这声坚定无比的命令,让动手的那个男人,在不觉意间力道都加重了不少。

以掌击脸的啪啪声,夏浓“啊”的一声惨叫,想朝姜岚那儿扑去,却又被阿光身边的两人冲上去摁住。

“姜岚!姜岚!都是我连累了你,都说不需要你帮忙的,为什么偏是不听?!你们别打她,别打她了!”

夏浓一边嘶声力竭的喊着,一边泪流满面的愤力挣扎,想往姜岚那儿扑去。

何尔雅有些伤感的品味着这碾压性的胜利,冷眼看着气急败坏泪崩的夏浓,忽地笑了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正在棒打一对苦情鸳鸯呢。现在刀割在自己身上,终于也是知道疼的。且疼着吧,让我在你这阵疼痛里,也好好的痛享受享受吧。打,继续打,重重的打,我不喊停就别停下来!”

夏浓扭脸朝她愤恨的望过去,“……用你表姐的遗书做为交换,给我住手的不准再动她!”

何尔雅怔了怔的坐直身体望过去,夏浓朝压着她的两人一声大喊:“放开我,我找给她!”

两人依言放手,任她起身在包里翻找出张陈年的旧纸张,朝何尔雅那处举高。

“让他们停手,东西就给你。”

“呵。”何尔雅将散乱的长发拨回耳后,迎着夏浓恨恨的眼神,朝她身边两人递了个眼神过去。

两人二话不说,立即又把她压住,并完好的夺下她手纸张,递给头儿的由他转交。

夏浓气得愤声大喊:“姓何的,你不讲诚信,不讲诚信!”

何尔雅从阿光手接过东西,抬头扫了一眼她:“诚信?跟你这种人讲,我傻了吗。再有,你拿着不属于你,而是我表姐留给家人的东西来跟我讲条件,是不是脸皮也太厚了些!给我继续打,打到她给死去的人跪下道歉再看我的心情吧。”

说完,在打脸与叫骂声,鼓足勇气的慢慢打开陈年的纸张。

一行行仿佛在哭泣手抖下写出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呈现在眼前。

拜拜了,妈妈。那时年幼,我冒雨前来,您没推开我而是揽我入怀。在那一刻,我所有的寂寞与心伤都得到了抚慰与治愈。妈妈,我爱您,不知道不知道有多爱。我想下辈子,下下辈子还做您的女儿,但希望您能别再扔下我,可以好好的疼爱我一回。最后,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跟您告别。但他们要伤害您,我没法眼睁睁的看着。我愿意把命给他们,来换得您的平安。请您别太伤心,一如以往的强大吧。永远永远爱您的女儿,泣留。

阿祺,对不起,宝宝我带走了,别怪我。我奢望了很多很多美好的未来,但这个未来里必须要有你在。可命运似乎不想让我得到幸福乐,所以我只能求他们不会再来伤害你。你一路走来已经这么的不易,还要面对我这么一场劫。别哭,阿祺,我自私的带走了宝宝。有人陪着我,所以我不孤单不寂寞。拜托心狠一点的把我们忘记吧,希望还会有人可以走进你心里,抚平治愈你所有的疾。永别了,我的爱人。有爱过与被爱一场,我贫瘠的人生已经拥有了莫大的幸福与色彩斑斓。

最后,雅雅,替我好好照顾妈妈,别让她太难受。然而,我还是忍不住自私的想说一句。我啊,盼着她可以为我痛的哭上一场呢。最后的最后,摸摸我可爱的妹妹,一定要斩除所有噩运,获得满满的幸福哟!

有道尖锐滑过鼻腔,激得何尔雅双眼通红的头颅大痛起来。但敌人就在面前,她不会把软弱与眼泪给出去,好成就了她的痛。

于是死死隐忍,等终于熬过这阵痛,才露出个平静笑容,在啪啪掌声,朝夏浓望过去。

“你爸爸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个好爸爸。可对我来说,他只是个罪人。他当年是那人的司机吧,如果不是我大伯赶去了,我爸说不定会死在你爸与那个小崽子手里。所以,他也并没有多无辜。再者,我大伯也付出了代价。”

“他进去了,我伯母也遭人欺负了,我们连报警求助都求不来一个公道。至于你说,你被人奸污了。我不敢说这是报应,毕竟你那时也还年幼,那些事情怎么有能力参于,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我的事。”

“我伯母出事闹大后,有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他们打我,骂我,把我拖到无人的巷子里。一个人按住我的双手,一个人已经脱掉了我的裤子。你被那个时有多大了,反正我还很小,九岁多的样子吧。你有拼上性命的大叫大叫反抗吗,反正我有。我咬掉了其一个男孩的耳朵一块肉,砸破了另一个人的脑袋。只穿着条短裤,满嘴是血的就跑到了大路上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