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没料想到他竟然会对我发出这样的邀请。

演剧,这是早些年随着西洋的军队一并涌入日之本这片土地的新鲜玩意儿,是现下所谓上流社会的人颇为青睐的消遣。

只是身为鬼的童磨也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看着他一贯带着的轻佻玩味的表情,我并不这样认为,想来他的邀请多半是别有用心的。

“你想要做什么?”我很直白地问着。

“只是想请你看‘一场戏’而已。”童磨微扬了下眉尾,于是脸上的笑意便显得有些狡黠了:“或者可以说成是……”

“date。”

第50章

我并不理解童磨所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而他也似乎没有跟我解释的意图。

在这种立场和对方的动机都不明朗的状态下,我实在不觉得应下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眼下我所处的地方或许根本就不是能够受我主观意识控制的环境, 总之当我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 自己已经跟童磨并肩站在了人群熙攘的银座街头。

比起乡间低矮的屋舍, 东京都心倒是有不少宏伟的高楼, 而坐落在半藏濠边的帝国剧场设计更是独出心裁——至少眼下的鬼族是不会有这种风格的建筑的。

身侧的男人换上了一身酒红色的西式剪裁的礼服,顶着一顶时下颇为流行的中折的爵士帽, 恰遮住了他头顶那一团形状略有些可怖的痕迹——如果抛开心底的那些疑惑不谈,这副扮相的童磨倒是颇有几分耐看,有着衣装的衬托,配上毫不掩饰地带着轻佻的笑意,倒像极了时常在东京街头走动的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

而穿着薄墨色小柄绣花的和服, 又搭了桦色羽织的我看上去就似乎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