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站起身来,坐到何度身旁,柔声问道:“老爷,到底是怎么了。”

何度喝了一口茶,声音低沉着将事情叙述一遍。

何氏听闻之后,掩口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说着,何氏秀眉微皱,低声道:“老爷,那陆贤侄呢。”

何度沉声道:“我已经安排他住下了。我看他沉溺思亲之痛,身体虚弱,已经私下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药膳调养。”

何氏闻听此言,知道自家老爷行事缜密,也不再多言。

这时,何氏不知想到些什么,低头之间,眼眸一转,问道:“那香儿怎么办。”

“什么意思。”何度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眼何氏。

何氏一脸担忧道:“老爷,你看陆家而今就剩陆贤侄一人,孤苦伶仃,我是实在不忍心让香儿远嫁过去,吃苦受罪啊。所以,依我看……”

“不要说了。”何度虽然心情郁郁,但听话听音,如何不知妻子弦外之音。当即就是没好气地出言打断道。

何氏见何度怫然不悦,玉容笑意敛去,明眸凄楚,低声道:“老爷,我不是担心女儿么,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何度凝声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莫要再提了。我何家三代郡望,虽到了我这一代,没有出仕。但退婚反悔,这种有辱门楣的事,决然是做不出的。”

何氏见丈夫不依不饶,就是气苦道:“就你做不出,我就做的出么。你都不听人家把话说完,我有说退婚么。”

何度见自己妻子神态语气不似做伪,奇道:“当真不是退婚。”

何氏没好气地白了自家丈夫一眼,笑道:“年初,城西严府的那出退婚闹剧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你真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闻妻子提到营道县的严府,何度也是淡淡一笑。

说来,他和严府的老爷严慎当年可是同一年被举为茂才,不过性情相左,意气不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