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严慎醉心功名,沉浮宦海,跟无心仕途,寄情花草虫鱼的他更不是一路人。

两家这些年也没怎么来往,甚至还有少许过节。虽不至于撕破脸皮,但看看此人的笑话,他其实也是不介意的。

念及此处,何度嗤笑道:“他严慎当初见郑家风光,上赶着望脸上凑,结为姻亲。而今见人郑家一时落魄,猝然行悔婚之事,前倨后恭,小人行径,枉读圣贤书。”

何氏微笑道:“好了,就你光明磊落,好了吧。”

何度微微一笑,也不辩解。似乎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何氏戏谑的赞赏之言。

何氏倏然幽幽叹道:“话虽然如此说,但我还得看看这个女婿,到底性情如何。可不能让我们家的宝贝女儿,所托非人呐。”

何度点了点头,顿声道:“恩,这些时日,他就住在东厢的抱厦厅,你可以慢慢观察其人品性。”

何氏惊异道:“抱厦厅,你怎么给安排到那去了,香儿的掩荷斋可是离得不远啊。”

何度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何府,掩荷斋。

凉亭之处,风帘轻摇。荷塘之内,莲叶田田。

一个红衣少女端坐在石凳上,一只纤纤素手轻饶一缕青丝。

另一只欺雪赛霜的藕臂,挽起袖子,若葱管一样的细细手指,正在轻柔地摆弄着石桌上一盆四季海棠。

四季海棠根茎亭亭而直,叶色娇嫩光亮,红色花朵成簇,可谓尽态极妍。

不远处,长身玉立着一个少年,其人身穿葛布长衫,眉眼秀气,风度翩翩。

此时正竖持着一管洞箫,闭目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