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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不觉一笑,温言和语说道:“马观主,这数十载来你尽心竭力打理下院,据我所知,诸事无不妥帖,我又何必再去托付他人?此事不要提了,这下院之事么,还要劳动你多多烦心。”

马守相初时还很是紧张,因仗着张衍之势,便是后者不在山门这段时日内,下院之中还是无人敢于违逆于他。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世家弟子,不得不在他手中服低拿小,这等滋味委实美妙。

张衍回山之后,他最怕其一句话就让他去九城中等死,现下听了此言,顿觉几分轻松,精神也是旺盛了几分,起身一礼,大声言道:“既是掌院关照,老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下院诸事,必不致有误!”

张衍颔首微笑,马守相似是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几本小册,恭恭敬敬送到案前,道:“下院弟子名册,皆在此处,当年掌院所定规矩,并未坏得半分。”

张衍早在预料之中,虽是这些年他不在下院中,但当年所定条规乃是秉承师徒一脉之意,自然无人敢冒头违犯。

他拿起随意翻看一遍,就放在手边了,这时见马守相小心看了自己一眼,不觉一笑,道:“马观主还有何事,不妨明言。”

马守相连忙拱手,道:“其实只是一桩小事,可因事涉掌院,不得不禀。”

竟与自己有关?张衍来了好奇之心,道:“你且说来。”

马守相道:“约是半年前,有一名少年郎上山求道,并似他这等人,下院之中足有数百,可其修行之速委实不可思议,不过数月间,就练得凝元一重,老朽因他资质不凡,本有提携此人之心,只是唤来查验之时,却发现此人身上有股淡淡妖气,细问之下,才知此人生父,乃是一名妖修。”

他重重一叹,道:“我溟沧派开派以来,门中虽也有过妖修,但多是寄于各岛各府门下,却从未有过妖魔之辈成为真传弟子的,老朽本想驱赶了就是,可谁曾想,他突然说出掌院之名,言称他家先祖与掌院有旧,因那时掌院不曾回山,我等不敢擅自做主,只是留其在下院,并未曾录入谱牒之中。”

其实他本可将这弟子送来昭幽天池,只是如今魔宗弟子遍布天下,多有混入玄门中的行径,他唯恐有失,因此并不贸然而动,等到张衍回来方来禀告。

张衍想了一想,问道:“这人叫做什么?”

马守相道:“此人自称韩佐成。”

“姓韩?”

张衍心中一动,倒是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