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他正踌躇着说些什么,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听到男人浅浅的呼吸声。

虞先生竟然这么快睡着了。

他忽然觉得,不能喝酒的是虞先生才对吧。

他的猜测没有错,第二天他恢复成人形睁开眼时差点被吓回了垂耳兔形态。

因为一条漆黑的蛇尾紧紧缠着他的腰部,来自冷血动物的触碰无比冰凉,被缠绕的部位下意识颤了颤,来自血脉里的天性让他想逃离禁锢,他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

可蛇尾莫名缠得更紧了。

虞寒生还未醒,显然昨天是真的喝醉了。

他压下心底弥漫的惶恐,视线转移到蛇身上。

蛇身上凝着暗色的血痂,看得出来是很久以前的伤口了,可伤痕之深触目惊心,似乎要穿透坚硬的鳞片,像是蛮力挣脱锁链造成的伤口,至今也未彻底痊愈。

当时该得多疼啊。

谢乔的眼圈顿时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泪水落在冰冷的蛇鳞上,巨蛇睁开了同样漆黑的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怕了?”

巨蛇微微阖上眸,蛇尾放开了青年。

谢乔摇摇头,忍着泪意说:“我在想你得有多疼啊。”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蛇身上的伤口,眼泪却不争气地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