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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摇摇头,“这个法子我也想过,不过恐怕办不了!”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山东官场这几年闹得太猖狂,刮地三尺也就罢了,居然阻隔南北漕运,祸乱国计民生,眼下整个北方,不论百姓、士林,还是庙堂公论,都说要严惩,公议菲菲,咱们岂能逆天而行?!”

李光地点了点头,对周培公道,“主公所言极是,培公兄,如果今日赦了山东,那些贪婪腐朽之辈必然大有底气,蔑视朝廷法纪,如此一来,我大汉威权何在?吏治如何整治?!”

周培公点头称是。其实他心中却仍是不太服气,在他看来,眼下应该一切以大局为重,只要军事上能够获得成功,那之后如何整理官场风气、如何维护中央政府的权威,都有的是办法,不过既然汉王和大学士都是一个意见,这个想法也只能留在心里,他避过这个话题,转头对林风躬身道,“启禀主公,臣还有几桩兵事要禀!”

“培公请讲!”

“这次咱们出兵德州,河南杨起隆惊惧非常,眼下彰德、卫辉乃至开封等十几个州都屯住了大军,约莫近十万人!”周培公笑道,“除此之外,杨起隆的主力大军仍在信阳,他这几年一直想打进湖北,意图据荆襄而窥江东!”

“这个我知道。”林风点点头,这个情报汪士荣早就汇报了,不过他却并不十分担心,杨起隆集团的实力不行,而且随着割据时间的拖长,内部诸将其心各异,凝聚力也越来越差,比如现在晋南、豫北的许多帮会老大都不太听他的招呼,他真正能掌握的地方只是贵德、开封、陈州等豫中、豫南以及湖北边境的一些地方,手下的军队也是鱼龙杂混,战斗力参差不齐,而且装备缺乏、训练很差,粮饷不足,自从占领重镇信阳之后,几年以来屡次对湖北发动进攻,却都被原来安亲王岳乐遗下的清军挫败,战果微弱之极。由于他的表现实在是太烂,现在中国有实力的诸侯,包括台湾郑经甚至广东尚之信,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说要形容的话,倒也可以借用三国里的一句话:“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想到这里,林风笑道,“杨起隆的那十万大军,到底有几个人能打仗?!”

“主公明鉴,”周培公也笑了笑,“臣听河南司参谋回报,这十万人中九成多都是强行裹挟的小民,而且居然老弱泰半,剩下堪堪一战者,不过万许人,且少训练,确甲胄,无有火器大炮——依着咱们总参衙门的意思,这伙杂兵草寇守在本乡本土,那还是有点麻烦,但若是要攻我边境,恐怕即使孙子再生,亦无能为力!”

“杨起隆之事,就排在山东后边,河南虽然贫瘠,但到底是中原要地,乃兵家必争,总是要拿下的!”林风回头看了看书案后边的地图,“不过若是打下山东,恐怕又要扩军,咱们的兵力是少了点!”

“是,臣之说河南,正是为了此事!”周培公笑了笑,拱手道,“启禀主公,现在咱们大汉虽然有二十余万军队,但领地实也太过广袤,若是战事一起,我恐会捉襟见肘,如此,而今未雨绸缪,正是时也!”

李光地闻言皱眉,忧心忡忡的道,“还要扩军?!……扩多少?!培公兄,恐怕国力不支吧?!”

周培公苦笑道,“非下官固执,实在是情势逼人,不得不如此尔!”他遥遥指着地图,对李光地道,“李相请看,不说远了,就说关外东北,咱们大汉宁锦、奴尔干两个行省,土地尽有数千里,人口六、七百万,然驻守之军只有马英之骑六军和都督府下的五个旅而已,总兵力不过两万两千余人,你说如果科尔沁忽然变脸,届时战事一起,当如何是好?!”

李光地呆了一呆,周培公补充道,“况且马英部下之兵日后还会出征,如此这两省之地,驻兵就恐怕只有万许人了——”他指了指山海关,“李相请看,如此国之门户,咱们大汉居然只派驻了五百余兵驻守,如此‘疏忽荒谬’,若在他朝,下官恐怕早就被朝中大人用唾沫淹死了!!”

林风皱眉道,“是少了点,而且这次若是打下山东,恐怕还得扩建新军,用来驻守……”他端起茶碗,浅浅抿了一口,对李光地道,“现在朝廷养军不少,财政支收还行罢?!”

“主公恕罪,我大汉连连征战,黔首无以修养,因而不甚乐观!”李光地脸色难看,告罪道,“启禀主公,自大汉开国之后,因鼎立京师,接受了不少前朝之结余,故较他人来看,底子尚好,但此后屡屡大战,这银子泼水一般的撒出去,纵然就是金山银山,也抵挡不住啊!”

林风一阵尴尬,有点厌烦的道,“好、这个寡人知道,晋卿是咱们大汉的管家,可是费心了!”敷衍几句,他追问道,“我是问假如扩军的话,朝廷里是否还能支撑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