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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的脸色很奇怪,言辞闪烁不定,年羹尧心中大奇,讶然问道,“将军请直说无妨!”

“咳、咳……卑职的意思是……”赵洪恩压低了嗓子,“……咱们把内城之外半里内的民房全部拆掉,驱散百姓,然后破开极端城墙,四处纵火,”他指着那边随风飘动的大旗,“今夜东南风甚大,咱们就在上风处择一段城墙,用大炮轰开,然后用一路攻一路烧……”

年羹尧吃惊的看着他,“那内城恐怕就一个人也活不下来了吧?!”

赵洪恩摇摇头,好一会,他才苦笑道,“这难道不是陛下的意思么?!”

“陛下只说杀八旗兵,可没说要杀八旗百姓?!”

“谁分得清楚?!”赵洪恩摇摇头,“他们不是‘出则为兵、入则为民’么?谁知道他们是民还是兵?!”

年羹尧愕然良久,心中犹疑不定,几名投降将领心中焦躁,但却都不敢上前打搅。

过了好一会,张延钟忍耐不住,试探着问道,“年大人……这个……这个要不要派人去请瑞克督帅示下?!……”

年羹尧突然一拍大腿,咬牙切齿的道,“干了!!——”

他脸上肌肉跳动,神色狰狞可怖,身畔人人望之胆寒。他昂然直立,怒声道,“请示个屁?!不就是几万鞑子么?!老子有什么不敢杀的?!”

旋风般转过身来,瞪眼盯着赵洪恩,“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马上就把大炮端上架好,准备好火油柴草,传令下去:今夜,咱们就火烧南京!!!”

第二十八节

正当长江中下游的战争打得如火如荼之时,两位来自地球彼端的来客悄悄地踏上了东方的土地。

如果从纵向的角度来看待历史,那么此一事件很具戏剧性效果,而就算抛开其他因素不计,单单就事件本身而言,也彷佛象是一场真人上演的黑色幽默剧。

公元一六八九年、大汉元兴五年,两队来自欧洲的“商人”几乎是同时在山东行省登州府港口登陆,并且,在登上口岸之后,两队人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奔赴登州府衙,向当地知府官提供自己身份的证明,并递交外交文书。

登州知府对此毫无准备,当看到那一圈弯转拐扭的西洋文字时,这位十八岁进学、二十一岁过乡试,二十五岁二甲登科及第的儒家才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