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小破院子外扎了灵堂,墙边甚至还零零散散摆了几个花圈。

那一瞬间,简凉意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简荣景是真的死了。

灵堂里跑出来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胳膊上还挂着长长一串白色的孝布:“这是小简少爷吧?”

简凉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封珉见状只得在旁边替他应下。

“就等你了,”胖子胳膊一伸,把白布往简凉意面前递,“披上布,在灵堂那儿跪一会儿吧。”

简凉意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他没有接那条白布,推开胖子进了屋。

家里占地很大,算是个小四合院。

只是除了住着的两间,其他的都被简凉意的奶奶改成了棋牌室。

每次简凉意放学回家,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嗬啷嗬啷”麻将碰撞的响声,以及毫无预兆的、平地炸起一声“杠!”

要多吵有多吵。

可是今天却出了奇的安静。

安静得都有些诡异。

简凉意抬脚迈过门槛,看见脏乱的客厅内正端坐着一位大爷。

屋内没亮灯,说是大爷其实全凭感觉。

对方肩宽个高,腰背又挺得端正,和周遭缩头驼背的人简直就是天地两级,对比那是十分强烈。

再加上那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老爷子虽说上了年纪,但是似乎宝刀未老,单凭那股子气势都能镇住一屋的男女老少。

当然,也有他身后负手而立的两位保镖大哥一份功劳。

再走的近点,简凉意看清对方的五官,大爷的样貌似乎有些熟悉,一个称呼溜在嘴边呼之欲出,却迟迟叫不出口。

“意意。”

身后有人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