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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宿想也不想,立刻答道:“这是扈从的官员和将士们的责任,应该派人严查,将失职责依律治罪便是。”

赵桓面露微笑,又道:“最近行人司来报,不少人说九弟出事,是朕的授意,你觉得呢?”

傅宿答道:“这自然不可能是陛下的授意,陛下友爱兄弟,如何为这般行事。况且,臣是武臣,这类事,本就不该是臣所操心和过问的。臣只是知道为国效忠,护卫陛下的安全,余者,皆不应该由臣去想。”

他说到最后,这老实人却是露了马脚。

不应该想,并不代表没想。

赵桓洒然一笑,知道这一类事瞒骗不了人,连傅宿这样的人也知道这必定是自己令人动的手脚,更惶论他人。

只是,为天子者,有些事当做却必须去做,只要自己不失天子之位,使得家国中兴,又何惧人言。

历史,任由强者来书写。

两人一时无言,唯有巡行的禁军将士,身上的甲叶,在不停的脚步声中,发出一阵阵冰冷的金石之声。

过不多时,负责先期去迎接的几位宰相依次派人过来报信,太后将至,请皇帝出行宫,至道旁相迎。

赵桓收敛心神,低眉闭目,默然不语。他以为自己能放下一切,只是在这个时候,竟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千年之后的母亲。

他如此做态,不但那些小臣觉得天威难犯,天意难测,便是日常侍候在他身边的人,也只觉得处于在这种状态下的皇帝,绝对不可触犯。

良久之后,赵桓终张目抬头,淡然道:“走罢,咱们去迎太后。”

皇帝一声令下,仪仗护卫立刻起行,乐队早就先行到达大道一侧,开始吹奏宫中的乐曲。皇帝并不乘坐任何的器具,也不骑马,而是步行向前,在烈日下慢慢向着太后车架前来的方向行进。

待孟后车驾一至,皇帝展袍跪于道旁,向着这位在东京城破后唯一留在宋朝境内的皇室长辈,行礼如仪。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