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是,樊哙的老婆吕嬃尚在朝中,只要她向吕雉一进谗言,追杀令马上赶来。

“圣上驾薨,为臣必须先去京城奔丧。赴任荥阳之事,待回京城再提。”

于是陈平押着樊哙大摇大摆回到京城,又大摇大摆步入长乐宫那太上皇庙。

有大臣来哭丧,身为一批未亡人的领袖,吕雉必须相陪。

陈平一见刘邦的牌位,立马就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惨烈无比。

他哭的什么?哭刘邦死吗?

“太上皇啊,你叫为臣杀樊哙,为臣并没有奉你旨意行事,是欺君之罪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平,一边哭一边看身边吕雉的反应。

听到樊哙还活着,吕雉心中吃了定心丸,但脸上还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那樊哙是忠臣啊。自打陛下沛县起事,他就舍命相随。不知是哪个小人诬告说他谋反,令陛下听信谗言要砍他人头。为臣实在是不能错杀忠臣啊!”

“行了行了,你该说的话我也听明了。”吕雉也不耐烦就这么陪站,挥一挥手,说道:“曲逆侯你舟车劳顿,回府休息吧。”

回府?那吕嬃的家将在荥阳的路上等不到自己,还会杀进自己的侯府中来。

“为臣一介书生,亡楚奔汉,赖太上皇不弃,恩情厚待,不敢相忘。太上皇丧礼为臣未赶得上,为臣要为太上皇守灵三日。”陈平固执地说道。吕雉不许,陈平又请求。吕雉无法推辞,只好任由陈平在太上皇庙扎营。

那陈平就成日跪在刘邦的牌位前,从太阳升起跪到太阳落山,又从月亮升起跪到月亮落山。一天一夜过后,终于坚持不住,昏厥过去。

那吕雉听说,心想此乃社稷之栋梁也,若是陈平今后能如此效忠自己,可不得一干将?于是感动,亲自来太医院慰问陈平。

“君侯忠直,乃为臣者本色也。今主上年少,不懂世事,愿君侯每日教导,不负先帝之愿。”吕雉当众拜陈平为郎中令,又被冠了一顶帽子——太傅,成为惠帝刘盈的另一个师傅。

陈平满脑子花花肠子,吕雉原想自己那傻儿子被叔孙通那老夫子教得食古不化,是想要陈平调教一下。这太傅就是个虚衔,有名无实。

但是那郎中令乃宫廷禁卫官总管,是个重要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