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握住的手,用力回握。你想让我活着,我就好好活着。哪怕受尽屈辱,哪怕将来你有新欢,只为这一刻,我愿为你活到……颜舜华低垂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坚毅,你想我活的那一日为止。

京城,慈宁宫。

章太后睁开眼,看向身旁伺候的兰贵,问:“澄哥儿那处如何?”

“下了马车,改走路了。走的倒不快。”兰贵想了想,用了个形容,“夫人都能跟上的脚程。”

章太后轻轻松了口气,这是一步险棋,她不得不担忧险太过,杨景澄直接陨落的可能。

“娘娘,”兰贵的声音里带上了埋怨,“流放啊!那么苦!您怎么能应了啊!一日走几十里地,脚都要生泡了。吃的窝窝头,睡的大通铺,虱子乱跳的。您可真舍得!”

章太后恼怒道:“他该!他大咧咧的回京,是破了章首辅的局。可他有胆子闯诏狱,为何没胆子闯皇宫!我在,谁敢拦他!?他进了慈宁宫,姓章的敢同我讲流放!?”

哗啦一声,章太后气的把药碗打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骂道:“一群废物!大的无情无义,小的满脑子情谊,这是要气死我!”

兰贵一时判断不出章太后是真气还是假气,吓的忙不迭的柔声劝慰,再不敢提流放路途的林林总总。而窗外一个正擦窗户的老太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个看不见的弧度。斜眼看向几个进进出出办事的小太监,弧度又大了几许。

有人,要入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