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除了夫妻之外,是不是还是……”

“什么?”

庄沢的手摸上她后脑勺,轻轻抚着。

“……共犯。”

宁和音在心里酝酿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心情说出的这两个字。

谁知道头顶上的人听了,竟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宁和音诧异抬头,眼前人的脸倏然放大,额头察觉到温热的时候,他的唇已经离开了。

庄沢微上挑的凤眸望着她,唇齿间溢出了一丝笑意,声音难得微沉,有点哑哑的,却好听得紧。

“是啊,共犯。”

宁和音一瞬间觉得春心有点儿荡漾。

可现在这种时刻,怎么能乱了心神。

不想了……

宁和音闭上了眼,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挥去,想着明天去竹林处给敌国太子立个碑吧,再给他好好上几炷香,多烧点纸……

庄沢觉得被窝里有些太热了。

早知道他不该逗得那么过火,不该凡事亲力亲为,真正做到了寻常夫君该做的一切。

他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精致的小脸上就连睡着了,眉头都不忘紧锁,粉润的唇紧抿着,俨然还被笼罩在噩梦之中。

不过死了个人罢了。

有必要那么在意么?

被窝下的手紧紧抱着他,身子的香软程度同洞房那夜别二无致。

他敛了敛眸,把腰间的手轻轻挪开,起身下榻后,回望过去,把滑落到她肩侧的被子重新盖好,再度转身。

庄沢随意拢了一件外袍,踏出屋后轻轻关上屋门,径直往屋后的竹林处走去。

更深露重,四下无人,脚步声放得再轻都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