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心口还是有针扎一般的痛感。好像就要疼得受不了,但拼命忍耐下去的话,也还是忍住了。

因为忍不下去了,也要忍着,子女的生活,父辈并不是参加者,只是旁观者而已。

就好像知道被抛弃的时候,那滋味并不是很好。不过想想别人也都受过这样的过程,心里还是宽慰不少。

梁安敏喉头哽咽了几下,终究还是忍着,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梁安敏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他朦胧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向外看,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瑟缩着又钻回了被子里,头觉得更晕了,鼻子也塞塞的呼吸不畅。

自从发情过后,他的身体好像更弱了,本身佩戴放射器就有损于健康,现在新病旧疾一起来,让梁安敏吃了不少苦头。

梁安敏哑着嗓子,声音微弱:“谁?”

“怎么?”听到父亲不正常的声音,梁言呵了口气,道:“生病了?”

梁安敏模糊地“嗯”一声:“你刚到家?”

“外滩那边走路都困难,只能住在外面。”梁言脱下带着凉气的外套,双手合在一起揉搓摩擦,等重新回暖,就轻声走到床边,一手伸进梁安敏的被子里。

“唔……”脖子被手碰到的一刹那只觉得冰凉,梁安敏缩了缩身子,却被那只手挖了回来,继续触碰了几个地方。

梁安敏只觉得梁言的手冷得像冰块儿,却也知道自己体温是高的不正常。嗓子干哑就像辣椒黏在上面,而眼睛更是睁不开。

“发烧了。去医院。”梁言果断地说道,转身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厚重的长身黑羽绒服,掀开梁安敏的被子,用衣服把他整个人都包住。

然后梁言拉了几下,都没把他拉起来,索性低下腰整个搂着,半抱半推地把梁安敏弄到卧室门口。还没出去,梁安敏脚下一个趔趄,根本站不住,只能凭借着梁言的助力勉强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