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点点悸动被稀释在几百年的记忆当中,对冬夏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将黎清从房里赶出去,嗤之以鼻的同时又有点儿可怜他。

只要她不说,黎清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门在黎清面前轰然合上,像冬夏对待他时毫不留情的态度。

冷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往门上轻轻贴了一下,觉得有些像是活在梦里、踩在云端。

那是真的、完整的冬夏。

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冬夏随他回了问天门。

黎清抵着门低低地笑了一下,但笑意又很快隐没消失在嘴角。

这不代表什么,黎清再清楚不过。

他在冬夏房门前留下用于保护警示的阵法,转身离开洞府,赶去了另一个地方。

殷浮光见到黎清时表情有点无奈,但还是乖乖行了礼:“仙尊,这人还要关押上多久?”

“直到今日。”黎清和殷浮光擦肩而过,去往一处隐蔽的牢笼。

黎清对冬夏说了谎。

他没有在那晚立刻杀死白云宗宗主。

庆功宴当晚出事之后,黎清当然动过这个念头,但他反复推敲便立刻意识到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简单。

冬夏显然不是这一晚上才恢复记忆,她只是隐藏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实。

那冬夏定然是有所图谋,谋的最可能便是他的心头血。

——那冬夏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毫无预兆地暴露她自己的身份?

杀一个白云宗宗主,就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