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他像鬼一样......

不仅是从鼻腔中流出来，眼睛，嘴角甚至耳朵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他站起身来，就感觉自己因为失血而一阵头晕目眩，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推到窗台上借了个力才堪堪站稳。

手指触到窗台上那些冰冷的玫瑰花的瞬间，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你这画是用的什么颜料？”

他稳住心神，看向克里斯问道。

即便经历了这么多怪力乱神的神秘之后，他仍然保留着身为科学家最纯粹的本质——试图用科学来解释周围的一切。

所以遇事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或许是这颜料掺杂了别的致幻材料，才会让他产生如此巨大的错觉，而身体的防御机制在抵抗这些有害物质的入侵，才会导致流血...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克里斯轻笑出声，看穿了男人的想法，然后毫不留情地击碎他自欺欺人的幻想：

“跟颜料没关系，是画像的关系，你所看到的一切‘幻觉’都是这个画像的内容引发的，如果刚才不是我救了你，这里就是你生命的终点了。”

“......”

兰斯一阵哑口无言，眼神下意识地往画像瞟去，却被克里斯叫住了。

“你再看的话我就真的救不了你了。”

他只得强行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跟颜料没关系却跟画像有关系...是指阿卡西亚的画像导致他产生如此可怕又真实的幻觉吗？

“你在女仆房间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克里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说起这个，兰斯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好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嗯”。

吞吞吐吐的模样让克里斯不由地挑了挑眉，“看来是有什么意外发现呀...”

“我在女仆的房间里面找了一些毛发组织，根据长度和颜色判断应该是属于海莲娜的头发...不对，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海莲娜的头发，只是外观上和头发一样的不明细胞组织，我放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后发现，那是伪装成头发的细胞组织，听上去很荒谬可怕对吗？”

克里斯摇了摇头，脸色平静。

他根本就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又耐着性子解释道，“伪装和模仿是生物的特性，试想如果世界上存在一种细胞能够自主地选择某种非生物或者生物来对自身的构造进行改造从而伪装成其样子存在这个世界上，那该是多恐怖的一件事.....可能你窗台上的鲜花就是它伪装而而成，更严重一点，要是它可以通过增殖、分化伪装成...你身边的人...”

兰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盯着克里斯那张始终没有波动的脸庞，涩涩地开口：

“...可你却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仿佛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他忽然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所以，女仆海莲娜...去了哪里？”

克里斯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走到窗台边，将一边的窗帘拉起，抬起下巴朝窗外扬了扬，示意他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