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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辨别眼前这个小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并不是只有问、或是观察,这两种法子的。

吉尔伽美什只想把眼前的这双手一握,整个人都拖到自己面前,然后恶狠狠地大声质问:在王面前你到底瞒了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和王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但是王就是拉不下这个面子——

毕竟西帕尔的恩奇都是王的好友,甚至曾经奋不顾身地救过王,王于情于理,都……不能勉强对方。万一……将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于是吉尔伽美什对自己大声说:“冷静!”

伊南好奇:“冷静什么……?”

就在一个气结不知如何解释,一个好奇而不知内情,两人面面相对,吉尔伽美什再不冷静,他自己就先要爆了。

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的一个卫士进来。他见到王和王的友人在一起,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禀报——阿摩利的一个酿酒作坊老板求见王。

这下,吉尔伽美什与伊南两个人同时冷静了。

阿摩利的酿酒作坊老板,是乌鲁克在这一带安排的间谍。他进入乌鲁克人的营地,无异于自曝身份——虽然乌鲁克的王以强势震慑了阿摩利人,但是这样做还是代价巨大,意味着以后潜伏的这枚“钉子”不再有用,以后只能光明正大地打出“乌鲁克啤酒”做生意。

酿酒作坊老板,甘愿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到营地来见他们,证明出了极为紧要的状况。

吉尔伽美什硬生生打断了自己脑子里那些绮念,肃容叫人进来。

那酿酒作坊老板,无论是装束还是外貌,看起来完全是个阿摩利人,甚至一开口都是阿摩利当地的口音,但是他向王出示了一枚印章。吉尔伽美什验过,知道确实是自己人,点点头,请对方发言。

酿酒作坊老板说的一席话,同时震住了吉尔伽美什和伊南,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徐徐地点了点头。

吉尔伽美什则称赞:“你做得非常好。”他随手解下身上披着的一件厚羊毛开襟袍子,袍子上挂着的都是金流苏。

吉尔伽美什将这袍子奖赏给了酿酒作坊老板,那个老板激动地将王的袍子披在身上,拜倒致谢,这才倒退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