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津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坏到推人进火坑,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蕨姬的任性妄为,往年店里失踪的姑娘基本都和她有关,三津为了店里的生意帮她遮掩,可这一切迟早会暴露,她也实在有力无心了。

就这样吧,能逃的,能走的,都离开这儿吧。

老板娘叹了口气,扶着墙沿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雏鹤怔怔地看着她佝偻的背影,抿着唇从地上艰难起身,她脖颈处的手印已然开始发黑发青,看上去十分可怖,连跑来替她上药的艺伎都被吓了一跳。

“天哪……蕨姬花魁也太过分了……”

艺伎心疼地为她轻轻上药,但雏鹤却摇了摇头,浅笑着拒绝了女子的好意。

她的喉咙经过那一掐基本已经不能说话了,伤势看着吓人,其实不会妨碍行动,而现在可不是什么上药的时候,她必须珍惜川上遥替她争取的时间,趁此机会找到自己的丈夫,向他汇报吉原游郭的情况。

雏鹤立刻跑回里屋,关紧房门快速脱掉身上层层叠叠的和服,只剩内里的忍者装束,她打开窗户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鬼的气息后便飞身跃下,直奔另外两人在的荻本屋和时任屋。

而另一边,已经将花魁带离吉原中心的川上遥则站在江岸,看着水中灯火阑珊的倒影迟迟没有说话。

堕姬悄悄看了眼沉默的少女,以袖掩唇微微眯起眼睛,在心里问她旁边的男孩:【无惨大人,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鬼舞辻无惨沉着脸,隐隐透着梅红的双眼扫过下属,神情晦涩。

【多半是发现了。但她没有点破,说明并不关心你是谁,刚才那些动作可能只是为了救那个女人而已。】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了顿,声音低沉,【找到另外两人了吗?】

【是的,无惨大人,她们三人……都已在我的掌控之中。】

堕姬弯起嘴角,颇有些怜爱地看向少女,纵然她百般妙计,可惜……也救不了任何人。

她的缎带早已跟着那个名叫雏鹤的女人将她们三个全部收入囊中,别说传递消息了,成为布画的三人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只能乖乖待在她的粮仓,任她享用。

若非少女的身份让堕姬暂时不能动她,早在喝茶时她就该把这孩子变成自己的口粮了。

真可惜啊——我的宝库,只缺你呢。

上弦之六无不遗憾地想到。

将下属的心音听了个干干净净的鬼舞辻无惨眼角一抽,默默转过头跟养姐一块看起了江景。

虽然他也明白堕姬和雏鹤之前那番争执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下属此时的想法也单纯只是嘴馋,但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他现在很难直视这两个家伙。

算了,别想了,不如一起发呆。

三个人排排站着,一起朝向宽阔的江面吹着风,静静聆听潮起潮落的响声,一时之间气氛竟也算得上和谐。

差不多呆了十几分钟,两只鬼的耐心也基本被消磨殆尽,川上遥终于动了,她靠着护栏,慢悠悠开口道:“你们俩啊,总是把我搞得心烦意乱的。”

“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