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用口型开开合合开开合合。
每当这个时候,楚酒就深恨自己没有读心术。
黑医生照例大步流星,楚酒一边跌跌撞撞地跟着,一边琢磨出来了,韩序说:你去吧,我跟着。
两个人下了一层,来到六楼。
走廊深处,那扇白天找不到的暗红色的门又一次出现了。被韩序撞坏的锁修好了,黑医生摸出那把旧钥匙,扭了扭,打开门。
它把楚酒塞了进去。
门没关牢,从黑医生的袍子与门之间的空隙,楚酒看见,韩序已经悄悄跟上来了。
房间里依旧只亮着一盏台灯,昨晚倒了的那排架子也已经重新站好了,地上毫无痕迹,各种不明器官也都重新泡进了玻璃罐里。
房间里还有别人。
那张手术床上,绑着一个人,像只绑好绳子准备下锅的粽子,看见有人进来了,努力扭过头,嘴里好像塞着一团纱布。
还是个熟人——
白天在305病房见过的眼镜哥,黄泽,就是很愿意打头阵送死的那个,只不过现在眼镜歪在脸上,十分狼狈。
手术床下的墙角,还有另外一只粽子,手脚也捆得很结实。
是曾业的儿子小欧。
今晚这里好热闹。
他们被抓到这里来,估计是违反了医院规章制度的第三条,没能在黑医生查房的时候保持安静,弄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