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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点头应道:“不错,辽国的态度很重要。但是圣上敬请放心。兵贵神速,那有进攻别的国家,还慢腾腾地在边境将士兵慢慢屯集,省怕我们不知道似的。辽国这是想乘人之危,对我朝敲诈。只要派一名使者增加岁币,臣保证他们马上就会退兵。”

听到他这句话,石坚的老对头李培站了出来,他说道:“现在我朝给他们的岁币已经不少了。如果再增加,长久下去也是朝廷的负担。而且还没有交战,主动增加岁币,这个名声也不好听。”

石坚看到他,心想这个家伙还在京城啊。他微微一笑,说:“负担么?放心臣以后会加倍帮朝廷赚回来。”

众大臣都是会意一笑,没有人敢怀疑石坚赚钱的本事。这次宋夏之战,朝廷花费巨大,虽然刘娥和一班大臣都感到心痛,可是国库并没有出现紧张,这与这个少年有着大半的关系。

石坚又说道:“还有臣会叫他们以后加倍地偿还过来,这点请李大人放心。至于耻辱,你可记得唐太宗也曾向突厥称过臣的。记住是称臣。可后来他的疆域达到漠北,所有外族都向他称臣。暂时而,急什么?”

说完后他没有再理睬李培,向刘娥与赵祯说道:“但是在这里臣还有一个请求,要圣上与皇太后答应。”

刘娥在帘后说道:“石爱卿,尽管道来。”

石坚说道:“臣还记得小时候双亲早早过世,家中开始衰落贫穷。那时连亲戚见到我和祖母都象见到瘟神一样。后来投奔了李家,我的祖母那么一大把年纪,还做着粗重的生活,来供我读书。那时候李家李姐对臣很好,于是那些李府的家奴都认为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的议论也让他们的子女知道,只要我一出门,就欺负我,还打我。那时候我怕祖母担心,身上吃痛还不敢和祖母说。以后连门也不敢出,只有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家中读书。那时候没有钱读私熟,只靠父亲幼时教给自己的一点学问慢慢摸索。连买书的钱也没有,还是李家小姐偷偷将她父亲的藏书偷来给臣读。”

说到这里,石坚也陷入另一个石坚的记忆中去,眼里闪着无比的痛苦。

众人不知道他向刘娥提请求与他过去有什么关系,可听到他悲惨的过去,都唏嘘不已。这样的环境却能成长成大宋的顶天栋梁,这是何等的不易。难怪他祖母死后,他差点发疯。

石坚说:“在臣的幼年时期,除了祖母,就等于没有亲人。后为承蒙先帝与太后对臣百般优柔,臣年幼,做了许多荒唐事,也全是先帝和太后帮助臣遮风挡雨。”

然后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官服说道:“于是就有了十二岁的太子宾客。这么小的太子宾客。于是就有了十五岁的少师、工部尚书、中书侍郎。这么小的少师、工部尚书、中书侍郎。于是就有了十六岁的参知政事。这么小的参知政事。”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伤感,有的温馨,大殿里寂静一片,只看着他一人在说话。一缕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身上,他双目微闭,似沉浸于回忆之中,语气越说也越柔和:“因此臣不敬,在臣的心目中,太后与先帝是君,也是臣的父母。臣一直感谢不尽,不知道怎样才能回报先帝与太后的恩情,只有用这一生来为赵氏打下一个强大繁荣的江山,用我的生命来让这江山里的每一个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趴下身体,“咚咚”地跪了三个响头。

刘娥虽然心机深沉,可终不是铁血的武则天,无论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原来的历史上,她还是有着慈悲心,对老百姓也很关爱。石坚这句话终于触动了她心中的母爱,她在帘后急忙说:“石爱卿,快起来。”

吕夷简和其他几个大臣相视一眼,都是苦笑,就凭石坚今天唱的这出悲情戏,无论他是真还是假,以后在刘娥心目中的地位就不会低。

石坚站起来,又说道:“我知道朝中有人对臣反对。这没关系,本来朝堂就允许有不同的声音,相反成了一言堂,这不是一件好事。就是臣再怎么得到太后与圣上的宠爱,这个头也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