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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堂,这么说来,你也是赞成退守岳州了?”多铎第四子贝勒察尼试探着问道。

“贝勒爷,下官现在心乱如麻,实在无法判断何去何从。”图海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还是请安王爷和察贝勒拿主意吧,下官惟你们马首是瞻。”

“老滑头,明明不敢承担放弃偏沅全省责任,还说什么惟我们马首是瞻?”察尼心里暗骂,心说你图海奸,老子也不傻,反正还有岳乐这个个子高的二百五顶着,咱们谁怕谁?当下察尼又转向岳乐,拱手说道:“王兄,现在全军之中,身份爵位最为尊贵的也就是你一个了,请你下命令了,让我们坚守辰州,我们就坚守辰州,让我们守岳州,我们就死守岳州!”

“是啊,王爷。”图海也假惺惺的说道:“现在形势危急到了这一步,你应该站出来挑大梁当主心骨啊,你请拿主意吧,我们全听你的!如果你觉得应该坚守辰州,那我们就死守辰州等待援军,大不了和这大清最后的两万多精锐一起殉国,和吴三桂老贼拼一个你死我活吧。”

岳乐长于军事民政,在权谋方面虽然有所欠缺,可也不是全然一窍不通,图海和察尼推卸责任的花花肠子,岳乐也看得出来。当下岳乐怒道:“图中堂,现在偏沅危急,你又知道把本王拉出来挑大梁当主心骨了?那当时在贵州平越的时候,你又怎么不听的回师救援鳌太师?当时你如果别跑那么快,多留一些军队殿后接应,鳌太师会战死沙场么?”

“安王爷,不救太师这条罪名,卑职可不敢承担。”图海耍赖道:“当时卑职在巴江城和贵定城都留下了两千军队接应,舒布库罪该万死被卢一峰狗贼诈开城门后,卑职留在贵定的军队可是马上回师夹击巴江城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打破巴江,这好象更不能怪到卑职头上吧?”

“那你的主力为什么逃那么快?”岳乐怒道:“我追上你的时候,你的主力都已经过了平越城了,当时你如果没有贪生怕死跑那么快,及时全力回援,我们的主力会在巴江丢一个精光吗?”

“安王爷,卑职当时如果不撤快点,最后的这支军队又被吴三桂老贼包围了怎么办?”图海继续耍赖道:“上千里的贵州山道,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和羊肠小道,卑职如果不尽快带着最后的军队撤出贵州,又被吴狗军队象巴江那样的包一次饺子,那我们现在别说是守偏沅了,能不能有一个人活着逃出贵州,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吧?”

说到这,图海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况且巴江惨败,王爷你好象也难辞其咎吧?如果当时王爷不是派赵良栋配合阿进泰去反攻巴江,而是亲自率军反攻,那么赵良栋和阿巴泰两位将军那会在蛮子的无耻要挟面前让步,不敢继续强攻巴江城?”

“老子是怕赵良栋求不动你!”岳乐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起来,“你当时逃得那么快,老子还不是怕你不敢回师去救巴江,这才亲自来追你,你现在还想来怪老子不敢亲自领兵反攻巴江?老子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

“王爷,那卑职又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图海无耻反问,说道:“当时即便王爷你没有亲自追上来,顺便派一个亲兵传令,卑职也肯定也会率军回援,绝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不敢回援。”

“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当然是想怎么说都行了。”岳乐被图海的无耻耍赖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就扑上来把这个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掐死。

“王爷,请冷静。”周培公见势不妙,赶紧出来也是打圆场道:“王爷,现在我军刚刚经历惨败,军心惶恐,吴三桂老贼又反扑在即,这个时候更应该精诚团结,而不是互相推委,互相推卸责任。”

“不推卸责任,那好!”岳乐一指图海,怒道:“不推卸责任也行,那你是鳌太师临终前指定的全军主帅,现在是应该坚守辰州,还是该退往岳州,你自己拿主意,别忘老子身上推。”

“王爷,鳌太师只是让卑职把军队带出贵州,可没说出了贵州之后,继续是卑职担任全军主帅。”图海可不会傻到去扛上丢失湖南全境的罪责,赶紧耍赖道:“现在我军已经撤到了辰州,卑职的使命已经完成。王爷你贵为亲王,又是皇上堂叔,卑职理应将军队移交给你,听从你的指挥。”

“谢了。”岳乐冷笑道:“你带兵挺好的,让将士们又是杀人又是放火,又是抢劫又是强奸,将士们都喜欢听你的,不喜欢听我的迂腐军令,还是你来带这兵吧,本王自愿听你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