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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正因为二伯年纪大了,才需要颐养天年。”李璮摇头,“走陆路餐风露宿,还要随时随地遭遇鞑子追击阻击,二伯七十多岁地年纪。如何能吃得消?”

“父亲,二爷爷,让我去吧,我年轻抗得住。”李璮地儿子李彦简也跳出来凑趣。但他地话音未落,李璮和李禄就异口同声的喝道:“屁大的孩子连毛都没长,滚一边去。”

“大都督,请让我说一句公道话。”曹世雄站出来说道:“大都督。就象贾少傅在信里说的一样,你这一次举事归宋在军事上虽然遭到失败。但是在政治意义上来说却不亚于我军当年重返汴梁旧都,现在只要你活着返回大宋,对大宋来说就是不亚于鄂州大捷的重大胜利,对中原汉人民心也将产生无可估量的影响。如果换成了老将军顺利撤回大宋——恕我直言,效果就差得不只一点半点。”

“大都督,曹将军言之理。”王文统也附和道:“只要你活着,就是中原汉人叛蒙归宋地旗帜。就是对蒙古鞑子士气的沉重打击,对忽必烈地威信打击也将是难以想象!所以说,为了我们光复汉家江山的大业,你应该把走陆路南下重任的老将军。”

“我是中原汉人的旗帜?”李璮若有所思,盘算良久后,李璮终于咬牙道:“好,我走海路!”

……

是夜,乌云密布。星月无光,李璮军与大宋骑兵悄悄打开城门,兵分两路分别突围,士气低落的蒙古军虽然在合必赤、史天泽和张弘范等将领的率领下全力阻拦,无奈蒙古军队在李璮军的突围方向上严重判断错误,把主力精锐都调到了南面阻击李禄率领地李璮军大部队。李璮、李彦简和王文统等真正重要的人物却在李璮军最精锐骑兵和大宋的骑兵向东突围成功,杀入了仍然处在李璮军余党控制的潍州境内。

“奇怪,李璮逆贼为什么分两路突围?”接到东路急报后,蒙古军主帅合必赤不由大惑不解。这时候,旁边的史天泽最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叫道:“不好,海路!李璮逆贼用主力做虚兵,真正的重要人物去走海路撤退!”

“走海路?怪不得宋人骑兵没出现在南面战场上。”合必赤脸都白了,赶紧下令道:“快!史天泽你和张弘范率领精锐骑兵去追,本王在这边率领主力阻击李璮逆贼的主力。”

“张弘范。快。快调集你的骑兵,我也去调我地骑兵。”史天泽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向合必赤行礼都忘了,风急火燎的冲下指挥台调集军队,与张弘范联手追击李璮和曹世雄的骑兵。无奈蒙古军这个时候调集骑兵追击实在晚了那么一点,待到史天泽和张弘范好不容易调集起骑兵开始追击时,大宋骑兵早已跑出二三十里地,这一次突围走东路的没有一个步兵,就连妇童老人都是乘座马车,史天泽和张弘范一时间又如何追得上?

话虽如此,对忽必烈忠心耿耿的史天泽和张弘范却不肯死心,硬是咬住宋军骑兵的尾巴紧追不放,从益都追到北海,又从北海追到高密,两边都是轻车从简,不眠不休地赶路,饿了在马上啃两口干粮,困了抱住马脖子打片刻的盹,捧着草料在奔驰中喂马,掉队的也硬着心肠不理不问,从益都到胶州一百五十里,宋军骑兵和蒙古骑兵都只跑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都是在第二天正午刚过便抵达胶州湾外围。

“再往前面跑七八里路,就是胶州湾了。”李璮指着东面大叫道:“不知道贾少傅派来接应我们的船队到没有?是谁率领的军队?”

“大都督放心,贾少傅下了死命令,六月二十五以前船队一定要抵达胶州,今天正好是六月二十五。”曹世雄喘着粗气答道。李璮点点头,回头去看自己的队伍时,却见自军骑兵与大宋骑兵都是满脸倦容,满身风尘,马车里不时还传出婴儿的啼哭之声,个个狼狈不堪,而在后方的远处尘土飞扬,显然蒙古骑兵仍然在紧追不舍。李璮不由担心道:“鞑子追得太紧了,要是我们的船队没能按时赶到,那我们就危险了。”

“那就听天由命吧。”曹世雄也知道宋军水军不能按时抵达的危险后果,但事到如今别无选择,曹世雄只能安慰道:“大都督放心,贾少傅对军队地行动纪律管得最严,我们要相信友军,相信贾少傅。”李璮点点头,咬牙道:“是死是活,我们赶到海边就知道了。”

……

“前面就是胶州湾了。”与此同时地蒙古骑兵队伍中,张弘范向史天泽大叫道:“我们得加快速度,要是让李璮逆贼上了船,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也不知道是宋人调动水军到胶州湾接应,还是李璮逆贼早就在这里安排好了逃生用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