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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无论如何要把刘姑娘救醒。”贾老贼急得脑门都在冒烟,连声催促军医抢救。可军医对着刘安凤又是掐人中又是用针灸,昏迷过去的刘安凤说不醒就是不醒,最后那个军医也没了办法,只好向贾老贼跪下磕头说道:“太师,小人无能,这位刘姑娘伤得实在太重,失血又太多,除非慢慢调养,否则短时间内小人实在无法把她救醒。”

“那有没有性命之忧?”胡铨脱口问道。生性多疑的贾老贼却起了疑心,心说这臭丫头该不会是也知道现在情况,所以故意装昏想要整我吧?想到这里,贾老贼又把脏手伸到刘安凤身上,在她纤细的腰肢软肉处捏了一把,但刘安凤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唯一的希望落空,贾老贼马上又拉下脸,嘀咕道:“臭丫头,我坑你一次,你害我一次,咱们扯平了。”

“贾太师,你在干什么?”胡铨是读书人,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看到贾老贼去摸一名年青少女的身体,自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吓得贾老贼赶紧收手,尴尬解释。但不管贾老贼怎么解释,胡铨还是心生警惕,心说贾老贼是出了名的好色,大帅千金留在绵州城里几天时间,指不定贾老贼已经对她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想到这里,做为刘黑马曾经亲手提拔的部下,胡铨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脱口说道:“贾太师,既然大帅千金昏迷不醒,小使斗胆请太师带着大帅千金离开绵州,到田将军营中医治。”

“好啊。”出乎胡铨的意料,贾老贼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贾老贼很轻松的说道:“把刘小姐接到田将军大营里也好,等她醒了,随时可以告诉你们成都兵变的实情。再说绵州就快交战了,本官也没时间去照顾她。”

贾老贼这么爽快,胡铨倒起了疑心,生怕贾老贼在刘安凤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料贾老贼却一挥手,就让宋军士兵把刘安凤转交给胡铨带来的亲随,还让人拿来三颗人参送给刘安凤补身体。最后贾老贼说道:“胡大人,时间不早,熊耳叛军攻打绵州的军队就快抵达城下了,你抓紧时间带着刘姑娘出城,否则被困在城里就来不及了。”

“贾太师高义,下官拜服,多谢,多谢。”胡铨看了半天没看出贾老贼有玩花招的企图,这才向贾老贼千恩万谢的告辞,带着昏迷不醒的刘安凤离开绵州城。胡铨前脚刚走,宋军中的两员骁将杨晨焕和高鸣就凑上来,开口问道:“太师,你怎么把刘黑马的女儿还给鞑子了?咱们把她抓在手里,狗汉奸田雄起码还有点顾忌,现在把她还给田雄了,不是让那个狗汉奸放心攻打我们吗?”

“两个笨蛋,你们几时见过本官做过赔本买卖?”贾老贼笑骂。子聪也阴笑着解释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此乃贾太师的一箭三雕之计——贾太师现在把刘黑马的女儿还给田雄,无论出于道义还是故旧之情,田雄都不会立即来打绵州,而是会先去探视和照顾刘安凤,起到缓兵之计的作用。只要稍微再拖延一下,熊耳叛军的队伍就能赶到绵州城下,到时候无论刘安凤是否已经醒来,田雄都不会和熊耳叛军联手攻打绵州,让我们可以单独对付熊耳军队——又可以起到离间作用。”

“那第三只雕呢?”高鸣追问道。子聪阴阴的答道:“如果熊耳抢先向我们发动进攻,和我们在绵州城下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刘安凤忽然醒过来告诉田雄成都兵变的真正情况,你们说田雄会有什么反应?”高鸣和杨晨焕都是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会给刘黑马报仇!从背后偷袭熊耳的军队!”

“明白了就别发牢骚了。”贾老贼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命令道:“没看到南面已经有火光了吗?快去准备做战,马上就要来真的了。还有,把本官的旗帜插到城楼上,让熊耳叛军的队伍知道本官还在城中。”

……

天色全黑,胡铨带着刘安凤刚刚离开绵州城,绵州的城门和吊桥也刚刚关好吊上,龙安河以南的官道上就已经出现了熊耳叛军急行军的火把光芒。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龙安河以南便成为了一片火把的海洋,漫山遍野,几乎比那天上的银河还要密集许多。贾老贼派宋军斥候计算旗帜,初步估计其兵力在两万八千至三万三千之间,其中还有至少六千以上的骑兵。

“骑兵数量不少啊。”贾老贼并不害怕熊耳来攻城,而是害怕熊耳派骑兵绕过绵州直接去打摩天岭——虽说贾老贼已经在摩天岭防线布置了上万名由宋军步骑兵和绵州降卒组成的防线,相对绵州城的兵力要多得多,但要是同时前后受敌的话,张世杰还是非常吃力的。所以稍微盘算后,贾老贼命令道:“传令下去,见到城楼火把打出旗号,全军上下一起反复大骂——绿帽王八狗熊耳,有种来和贾太师决一死战!”

命令传达,城楼上用火把打出旗号,近五千宋军将士一起破口大骂,“绿帽王八狗熊耳,有种来和贾太师决一死战!绿帽王八狗熊耳,有种来和贾太师决一死战!”五千人的同时破口大骂何等雄壮,直震得群山回响,四野皆鸣。听到这整齐的大骂声,刚刚率军抵达龙安河南岸的熊耳夫妻脸色又青又白,蒙古军士兵则窃窃私议,想笑不敢笑,为数不少曾经和唐笑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的蒙古军士兵将领则表情古怪,暗暗佩服唐笑的风骚之名——竟然能传到宋军耳中。

“娘的,狗蛮子贾似道,本将军和你拼了!”被这么多人同时大骂,熊耳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高声咆哮着命令士兵立即攻城。还好汪惟正比较冷静,死死拉住熊耳说道:“熊将军,这是贾似道老贼在故意挑衅,他是想骗我们立即攻城,我们的军队远来,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现在攻城吃亏很大。”

“熊将军请冷静,我们的对手贾似道老贼和子聪秃驴都是老奸巨滑之徒,他们故意挑拨,定有诡计。”唐笑身旁一个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老年男子也阴阴的说道:“看到没有,在绵州的北面,还有田雄的军队也驻扎在那里,他们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贸然攻城,必然中计。”

“那怎么办?”熊耳怒气冲冲的问道。那老年男子——其实就是兀良哈台派来的大理丞相王鹗白眉一扬,沉声说道:“马上派使者过去和田雄联系,试探他们的态度,我们抓紧时间休息和抢架浮桥,然后再攻城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