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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青年书生打量一下周宣,见他面生,应该不是洪州名士,便问:“兄台贵姓?仙乡何处?”

周宣说:“在下姓周,刚从江州来,平日也好吟诗填词,适逢滕王阁上盛会——”

“哈哈,一个路过的江州人也附庸风雅要吟诗,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身后传来一个放肆的声音,打断了周宣文绉绉的客套话。

就听先前那青年书生低声说:“魏公子果然来了!”

周宣慢慢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神态轻俘的锦袍公子在几名清客的簇拥下洋洋得意地走过来,不正眼瞧周宣,斜着眼打量,嘲笑道:“我们洪州七岁小儿也会吟诗,而江州人吟吟散句还可以,要想成篇,难!”

锦袍公子身边那几个清客都附和地讥笑起来。

论文风,洪州一向比江州盛,洪州也的确出才子,这从每年的科举取士就看得出来,人数远超江州,说到繁华富庶,洪州也凌驾江州之上,所以洪州人总觉得自己比江州人高那么一等,看不起江州人,只不过一般人不会象这锦袍公子说得这么直接、这么露骨而已。

周宣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江州能诗擅词者固然是少之又少,但在下恰恰就是这少之又少中的一个;洪州固然精通诗词者多,但再多也轮不到阁下。”

锦袍公子一听,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一个江州人词锋这么锐利,还敢顶撞他,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他身边的清客帮闲挺身而出,纷纷叫道:“江州人,可敢与我们一较词章?”

周宣道:“有何不敢!”

滕王阁里走出一位优雅俊秀的青年男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快步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魏兄,你来迟了,要罚诗三首。”

这锦袍公子就是镇南节度使之子魏觉,迎出来的俊雅男子姓陈名济,是洪州刺史之子,这两位可称是洪州清流雅士的两大领袖,只不过魏觉是仗着权势附庸风雅,而陈济的确是有才学的,受洪州文人士子景仰,这让魏觉很嫉妒,常想找机会灭陈济的威风,没想到先在滕王阁下先人被羞辱了,还是个鄙陋的江州人!

魏觉没理睬陈济,指着周宣喝道:“你,给我上楼,你这个江州人今天不给我吟几首象样的诗出来,我决不饶你!”

陈济已从那两个青年书生口里得知周宣与魏觉冲突之因,对周宣那句妙语极为欣赏,笑道:“魏兄,这是风雅聚会,不要搞得士人议论魏兄仗势欺人,来,这位周公子既然也会诗,那就请参加这一年一度的赏菊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