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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犯是谁?”李煜急问。

魏博大声道:“便是信州侯周宣!”

李煜卧蚕眉轩动,并没有惊诧地朝周宣望去,一国之君,这么点冷静还是有的,问:“魏爱卿可有证据?”

魏博点头道:“有,周宣与臣子魏觉有旧怨,此番在金陵重遇,便雇凶杀死我儿。”

李煜问:“有何旧怨?”

魏博便把周宣与魏觉赌诗,巧取豪夺,掳走羊小颦的事说了,这事李煜上次已经听周宣说过,没想到赢的就是魏府的家妓,说道:“此事朕也有耳闻,这事文人间的风雅趣事,一个家妓而已,不算结怨吧?难道周宣赢了羊小颦,反而怨恨令郎不成?”

魏博语塞,勉强道:“当时犬子与那周宣发生了一些口角,是以结怨,而且此番在金陵重遇,在秦淮河上又起冲突,周宣仗着自己是国侯,盛气凌人,我儿魏觉不服,与他争执,他怀恨在心,便雇凶杀死我儿,一同被害的还有镇南都护府的一名虞候和一名守备,要破此案不难,只要抓捕周宣或者其手下,略一拷问就能真相大白,了结此惨案,伏望陛下恩准。”

一边的周宣躬身道:“陛下,请容臣问魏都护几句话。”

得到李煜的同意后,周宣对魏博说:“魏大人,令郎与周宣在秦淮河上冲突是在何时,可有人证?”

魏博显然已做过一番查证,答道:“是在上月十七日,人证极多,两条画舫上数十人皆可为证,其中便有洪州刺史之子陈济,都能证明那晚犬子与周宣有过冲突。”

周宣问:“那周宣是仗着自己是国侯才那么嚣张的吗?竟敢与藩镇公子起冲突?”

魏博道:“正是,此人一向跋扈,受封国侯之后更是横行霸道,金陵市坊间已经有周霸王的绰号。”

周宣心里骂道:“你娘的还给老子捏造出一个周霸王的绰号!”面上笑道:“魏都护说上月十七日周宣仗着其国侯之尊,欺负魏觉,不过据我所知,周宣受封国侯是上月十九日的事,难道他事先知道自己要封侯,就提前嚣张起来了?”

魏博一听不对劲,上下打量周宣,拱手问:“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周宣淡淡道:“在下便是那嚣张跋扈、坊间恶评如潮的‘周霸王’周宣。”

“啊!”魏博差点从椅上歪倒在地上,说了半天,仇人就在眼前,恶狠狠瞪着周宣,周宣蔑视地斜了他一眼,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