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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州,凡愿迁居夷州者,原先家有十亩地,我给他一千亩做补偿。另赐每户1000亩做功田。

告诉百姓,现在还没开始春耕,赶得紧,到了地头还能赶上春耕。家里的破破烂烂全可扔掉,我三山负责发给他们铁锹、锄头、犁,锅碗瓢盆全发,还发武器。

我容许他们在战后拥有选择居住地的权利,他们可以选择回到家园,或者成为辽东‘国人’,或者留在当地。

今年是搬迁年,我们对他们不征税,明年,只要分给他们的田地不撂荒,我们也不征税。若有土地撂荒,则撂荒多少田亩,征多少税。”

高翼这番话,等于变相吞并了段龛所部。可段龛已面临的绝境、他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斗激情所鼓舞,他通红着眼睛,配合地说:“坚壁清野,我要清空整个青州,让慕容隽什么也得不到。”

“没有人能侵犯我们不受惩罚”,高翼火上浇油:“我将命令水军严整以待,一旦燕军渡河,立刻开始劫掠沿海。凡是通向大海的河流,都是我们进军的路线,我要把沿河的村落全部摧毁,百姓全部搬走。

你来清空整个青州,我来清空整个燕国,我们要让慕容隽肉痛,痛彻心肺的肉痛。”

“朝廷指望不上啊”,段龛受高翼鼓舞,对这场战争有了点信心,开始考虑深层次问题:“石赵崩溃时,魏帝邀朝廷北上,朝廷不敢。等魏君称帝后,朝廷却与燕相约伐魏。现在燕国灭了魏国,圣眷正隆,朝廷难道不会为了讨好燕国,联手燕国伐我。

欺软怕硬是朝廷本色,我们与燕国相比,兵力国力都很微弱。魏既已灭亡,北方异姓为王者,只剩下几个人,朝廷下一步肯定会把兵锋指向弱小的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你去南方,岂不是鱼入网中,肉在砧板?”

高翼冷冷地眦牙一笑:“你不懂,你读汉人的书太少。我现在南下,朝廷只会大喜过望,决不会动我一根毫毛。”

段龛奇道:“怎讲?”

“如果加上慕容隽,现在,在朝廷威望的时候,替朝廷东征西讨灭了强敌的人就有两个了:一个是桓温,他灭了成国,让朝廷在南方站住了脚跟;再一个就是慕容隽,他灭了魏国,让朝廷有可能垂手复国。

桓温现在什么待遇?你也可以看到,朝廷现在巴不得背后有人捅桓温一刀,不过,谁都知道,那捅刀的人最后会被朝廷当作替罪羔羊,人都不傻,所以现在桓温活得逍遥自在。

现在又有了慕容隽,慕容隽能比得上桓温吗?桓温好歹是世家大族,根基深厚,而慕容隽是个异族,朝廷那里讲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要是慕容隽一心投靠朝廷,他的下场会比桓温还惨!而我们,就是朝廷通向慕容隽的刀子。

此刻,朝廷还不知道魏国已灭的消息,若你我联合起来向朝廷报喜,报告朝廷尽复故土的消息,并恳请朝廷还都,朝廷会做什么——他们马上会派使臣去燕国,要求燕国交出他百战而得的北方领土,可慕容隽会给吗?

你还忘了汉臣另一个习性——他们每个人都巴望着能成为‘从龙’的开国功臣,不管开的是日本国还是满清国、蒙古国。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没有汉臣经得起这个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