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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人辩论,眉头时舒时皱的孙中山突然抬头询问正欲接话的朱执信。

“执信,西北军会不会入关?”

“会,一定会,先用舆论造声势,以势逼人是西北惯例,只要声势造够了,他们就会挥师南下。”朱执信异常肯定的回答。

第171章 京城

来自己各报社记者们在一排战士护送下,来到被隔离的南山大营,在上山时,他们看到路边尸体,随处可见的尸体,大都排成一排躺在路边,只剩半个脑袋,显然是在俘虏后被处决的,但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是罪恶,毕竟死尸是一群让魔鬼也会汗颜的残暴杀人凶手。大营内横七竖八躺满西军尸体,穿着绿色涂胶防护服的军人正背着喷雾器,在大营内喷酒什么,空气中弥漫浓浓氨水味,而一些提武器的边防军士兵则戴口罩在大营内走动。

最初戴防毒口罩的记者们以为他们是在消毒,满营尸体并没有任何人清理,西军官卒尸体仍然保留死时姿势,数千具尸体临死前姿势千奇百怪,让人们心生置身“垂死挣扎博物馆”的错觉。记者们纷纷用相机、电影机拍下大营内保持千奇百怪姿势的尸体,大多数死尸脸色乌青,除此之外大都将胸前衣服撕去,露出青黑色胸膛,嘴角仍然带着血沫,双手大都捂着喉咙,很多尸体胸前有拼命抓挖留下的伤痕,更多人在临死几乎撕碎自己的喉管。

地狱不过如此!每一名记者都如此想到。如果说在兰州城他们看到血肉地狱的话,在这里他们却看到无声的地狱,透过尸体千奇百怪的姿势,记者们似乎可以想象当时这里发生的一切,而一些尸体脸上带有明显灼伤痕迹,表层皮肉似乎被什么溶化一般,带着如蜡滴般的伤痕。

毒气!看着满地千奇百怪的尸体,再见戴口罩喷氨水的军人,克伦·艾加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幕,眼前数千人都是被西北军毒气杀死,一次性,克伦不禁睁大眼睛,身体颤抖起来。克伦·艾加在美国时曾经从新闻报道中看到过德军使用毒气弹后,前线英法联军惨状,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众多的人死于毒气,尽管克伦心中早将这些人划入魔鬼行列。

“上帝!你们使用了毒气,是毒气杀死了这些人。”拿着相机的克伦惊悸的尖叫,恐惧地看着边防军士兵。克伦没想到西北军这支在克伦眼中如绅士一般的军队,竟然会使用毒气。

“克伦先生,他们不是人,是一群魔鬼,对待魔鬼,自然要用恶魔手段,你的同胞法国不也大量使用毒气吗?”正在拍照的赵建原听到克伦惊恐尖叫,不以为然地说道。在赵建原看来,洋鬼子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表现出莫名其妙的伪善。

就像两天来在城中走访时一样,当克伦听说兰州城民壮在城外活埋上万俘虏时,竟然口口声声说违反人道,人道?魔鬼破城时,脑中有这两个字吗?在赵建原看来对待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用毒气反而轻饶了他们,最好用鱼龙网捆上凌迟处死,然后让兰州百姓生食其肉,以解其恨。

“大沽既陷……六月大举攻天津,马玉昆、聂土成苦战三日,英军以绿气炮进击,不能敌,天律遂陷。绿气系化学中最毒之药品,猛烈之绿气炮,人触其气,脑髓中之神经系立死,百步内无幸存者,为文明战争时所禁用,今英人独于天津试之。克伦先生,说到用毒气,当初英人可在我无辜军民身上使用,为何我们不能用于这些禽兽的身上,而且欧美列强在欧洲可没少使,早先的欧战新闻上不是报道吗?美国远征军为阻击德军进攻,竟然使用数百吨路易士毒气炮弹,致使上万无辜法国平民死伤,至少我们只在这些禽兽的老巢用了毒气,不像你们不计代价滥用毒气。”一名记者扶扶眼镜看着面色煞白的克伦·艾加,先是引用清朝野史,又引用最新欧战新闻驳斥他的伪善。

听到身边同行指责,克伦一时无语,尤其是当他们提到两个月前结束的“登道夫攻势”时,为阻击德军凌厉攻势,防止全线溃败,美国远征军除了拼死高呼“美国兵来了。”向拼命进攻的德军发起反攻外,还发射大量毒气炮弹,尽管最终德军前进的脚步被阻止,美国远征军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战局,但发射毒气炮弹杀伤法国平民比杀伤德军还要多得多。

“那是一场悲剧,我们挽救了法国。”作为美国人克伦想为远征军行为做辩解。

“我们法国人自己可以挽救自己的国家,不需要你们用毒气弹杀死我们的国民,然后说这是为了法兰西。”显然是一个法国记者听到克伦的辩解,于是立即开口嘲讽克伦无力的辩驳。

当数十名记者拍照片记录南山大营西军匪徒惨状时,几名军官一直远远看着来自国内外的记者,这两天三十三旅尤其是空降步兵团官兵没少和记者打交道,以至于参谋部特意派来新闻官教授官兵如何与记者打交道,充分利用舆论威力一直是西北特点,边防军自然也不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