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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不知道昔日之人是否仍是风姿依旧?

他有意无意地向街上看去。蓦地,一道白衣人影落入了他的眼中。此时正值夏末,酷暑未退,那人头上却戴了一顶风帽,帽檐上落下的层层白纱,却已将他的面容完全遮住。街上有些行人商贩见这人如此奇特,不由得啧啧称奇。

宫绮筳见那人装束奇特,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但见那人的面目虽然被白纱遮住,但周身散发出的清冷气质却实在太过脱俗,行走于大众之中,已完全不是“鹤立鸡群”四字所能形容……

宫绮筳正自心中微微诧异,此时却忽有风吹过,楼中、街上的帘幕条幅纷纷随风飘扬,那白衣人的遮面白纱却也随着这一阵清风而微微掀起了一角。说也凑巧,自宫绮筳所坐之位置看去,却恰好能看到那白衣人的半边侧脸。

此际,街上人流穿梭不停,而宫绮筳的目光却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掠过面纱之一角,看到了那人的半边相貌。

——只见那白衣人却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容貌绝俗,清隽文弱,只是面色苍白,竟似终年不见阳光一般。

宫绮筳自十余岁起便于江湖上颇有阅历,也曾见过不少相貌出众之人,他自己的容貌更是英俊不凡。谁知今日于天香楼内惊鸿一瞥,方知这世间真有如此俊美绝俗之少年。莫说是世间男子,便是自己相识的一干绝色女子与其相较之下亦是远远不及,真当得起“旷古绝今”四字。

他忍不住便立起身来,目光直勾勾地向人群中看去,却只见街市人众往来,哪里还有那白衣少年的影子?

宫绮筳心中纳罕,当下只好闷闷地坐回椅中,此时,嫱儿却已自楼上下来,行至他桌前笑道:“有劳宫少爷久等了,我家小姐请您楼上相见。”

宫绮筳正因那白衣少年一闪而逝之事郁闷不已,乍听此言却似醍醐灌顶,甘露洒心一般,精神大振,登时站起身来,随嫱儿上了楼去。

嫱儿将他让入了三楼一处名为“迎仙阁”的地方,便有侍从奉上香茶,宫绮筳正在打量这阁中陈设,却见屏风之后转出一人,但见那人一袭藕色衣衫,双眸幽幽如水,容貌清丽,难描难画,正是太虚阁主翦横波。

宫绮筳见她现身,忙起身相迎道:“翦阁主,久违了。”

翦横波自屏风后转出,走至厅中向宫绮筳微微欠身一礼,口中仍是淡淡道:“宫少爷,有劳久候。”

二人当下分别落座,倒也寒暄了几句。

——在此之前,宫绮筳曾在心中想过无数个和翦横波再次相见的场景,但真的见了面,一时间却似乎又找不到什么话说。

——二人只是寒暄,对当年之事竟然都能做到绝口不提,一时之间,厅中气氛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