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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旁人瞧上一辈子也未必破得了,她却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带了两人走出阵外。三人甫一出阵,立时一怔,只见阵前站了十余人,领头三人,一男二女,男的俊俏,女的绝美,正是羽星落和蓝家姐妹。后面的却是羽星落手下众人,想是久不见蓝珠玉回转,担心出事,便也回了转来。却未见羽星垂。

原来三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绕过山顶,欲要进来查看,却在此处为这石阵所拦。羽星落虽曾见过此阵,亦懂得此阵开头几种变化,但此刻众人乃是站在外头,所对的却是此阵尾部,他却又不知道了。苦思半晌,兀自无法破解,正自束手无策,便见冷纤月等三人一起出来,顿时大吃一惊。蓝田玉定下心神,喝道:“杀了冷纤月再说!”挥剑疾刺。

羽轻鸿见她对“心上人”出手,大怒,一掌大力击去,跟着劈手夺她手中长剑。蓝田玉只觉一股大力击来,长剑一歪,随即一只大手抢她长剑,竟是无法闪躲,一失神间,长剑已到了敌人手中。羽轻鸿夺得长剑,再不犹豫,身形一提,拔高一丈,长剑急抖,化出无数光圈,凌空向蓝田玉当头罩下。蓝珠玉和羽星落一见他出手,已知蓝田玉绝不是他敌手,大惊失色,齐齐挥兵器来救。

羽轻鸿突然咦了一声,似是甚为惊异,左掌迅猛击出,却未出全力,但已足以击得两人后退不迭,右手长剑绝不稍停,直指蓝田玉,无论她如何腾挪闪避,却始终无法脱离剑尖三尺之内,但也并不当真下手杀她,反而满脸疑惑,皱眉苦思,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纠缠得片刻,突然收招后退,回头看着冷纤月道:“千儿,她的武功怎的跟你是一路?”冷纤月冷冷道:“我的武功怎会跟落花谷的武功一路?”突然想到他是把自己当作了雷千韵,她是落花谷上任谷主,武功自然和蓝田玉是一路。

羽轻鸿听得落花谷三字,似觉熟悉,喃喃道:“落花谷?我好像去过这地方。”站着呆呆思索。

蓝田玉趁机后退,却已惊得一身冷汗,步履不稳。蓝珠玉忙奔过来扶住,眼见这怪人武功可怕之极,想来今日已难讨得了好去,还是早走为是,回头唤道:“星哥……”突然见他望着那怪人呆呆出神,心中诧异,提声叫道:“星哥你怎么了?”

羽星落却只是望着羽轻鸿呆呆不语。羽轻鸿适才所用招式,别人不认得,他又怎能不认得?正是凤舞剑法中的一招“凤舞九天”!却已非原先的阴柔之劲,亦非刚中有柔,或是柔中有刚,劲道似是非刚非柔,又似极刚极柔,如水泄洪,势不可当!

正自震惊,后面突然奔出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奔到羽轻鸿身前跪下,垂泪道:“老庄主,您老人家还安在啊!”这一声老庄主一叫,羽星落只觉脑中轰轰作响,几乎站立不住,仔细看得片刻,奔了上来颤声道:“爹,真的是您老人家么?您真的没死?”

羽轻鸿皱眉看着他,道:“谁是你爹?我不认识你!”又看着地上那人,道:“什么老庄主?你是谁?”那人急道:“您是离尘山庄的庄主羽轻鸿!我是您的管家刘源的儿子刘安豹啊!不过爹他年事已高,如今小人已是离尘山庄的管家了!”又指羽星落道:“他是您的儿子,您老人家突然失踪,他就做了离尘山庄的庄主。”

羽轻鸿听说,又转回头去看羽星落,看得片刻,怒喝道:“胡说!胡说!我的星儿才那么一丁点大,怎么可能会是他?”羽星落又急又气,道:“您离家的时候我才几岁?那会子当然是只有这么大了!如今过去了十几年,难道我都不会长大的么?”突然一呆住了口,看着羽轻鸿兀自傻呆呆的样子,惊道:“爹难道你……”疯了?

羽轻鸿皱眉看着羽星落,隐隐约约觉得这人十分熟悉亲切,一时却又想不明白,只觉心中愈来愈是混乱,回头求助地看着冷纤月,道:“千儿,你说,你说,他会是我儿子么?”

冷纤月却沉吟不语,羽轻鸿适才的剑招她自然也认得,早已明白他果然便是羽星落的父亲。但她现在所想的却是羽轻鸿的武功为何会如此高强,龙家武功自是无上绝学,但以萧应寂和龙惊非的天资,尚且无此成就,他却为何能练到此种地步?柳若丝却知个中缘由,招手叫了羽轻鸿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练成了祖传武功?”羽轻鸿连连点头,道:“是啊!”柳若丝暗道果然,又问道:“你是怎么练成的?”

羽星落在旁听说,这事与他大有关系,顾不得再伤心,忙也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只听羽轻鸿道:“那武功我本来怎么练也练不成,吃了那果子就练成了。”柳若丝惊喜莫名,急问道:“是那洞里的果子么?”羽轻鸿又是连连点头。羽星落又惊又喜,道:“原来这里果然是有宝物!”

冷纤月伸指搭住羽轻鸿脉门,一小股内力透了进去。探得片刻,微一点头,对柳若丝道:“我们回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