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呆了半晌,方长叹一声道:“盈盈,这个小子无论武功、心计,江湖上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来啦,向叔叔看着你长大,有些话说得过了你可别生气,我看除了他,实在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小子配得上你啦!”

任盈盈听了涨红了脸皮,半晌不作一言。回到自己房中,任大小姐却不期然地又想起向问天的话来,自己与那人相识以来种种事情,好像冥冥中真的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在牵引着,和他在一起时,自己所得到的快乐,比自己在光明顶上这十多年来的总和还多。

这个人……这个人……唉,无论武功、计谋,还有和自己相处的融洽,好像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取代他。可惜,他已娶了妻子,而且还不止一人,我任盈盈怎么可以委委曲曲地嫁给他呢?思来想去,情肠百结,过了许久她才幽幽一叹,暂且抛开了心事。

吴天德回来说明经过,众人听了都喜不自禁。只是任盈盈见到吴天德,想想刚才向问天的话,神色间略有些不自在。

到了傍晚时分,众人正在房中闲话,忽然有个工匠来找计歪歪,说有个生意人来找他的朋友尤先生。吴天德在知府那里说了个假名,将姓也由吴(无)变尤(有)了,所以一听就知道是来找自己的,连忙请进来一看,那位所谓的生意人正是知府崔呈秀。

这个马屁知府倒也机灵,听吴天德再三嘱咐不要引起旁人注意,竟然乔装打扮成商贾模样。吴天德欣然一问,才知道他离开后,崔呈秀立即召集杭州富绅商贾们讨论西湖清淤、造福百姓的大事,不料那些富绅商贾对这个刚刚调来半年,尚未站稳脚跟的知府并不十分买账。

他们这些巨富豪绅,哪个背后没有几个当官的撑腰,虽然崔呈秀是自己的父母官,不能不卖他几分面子,但毕竟他来的时间太短,官威不足,况且那些商贾最擅盘算,冬季清淤,工钱要比春夏贵上一些,这偌大的工程那花费可就不菲了,因此就算肯答应掏钱的,也一致要求开了春再说。

崔呈秀软硬兼施,始终不得其法,眼见这大好马屁就要化作空中云烟,急得嘴上简直快要起了火泡,连忙赶来见吴天德这位上差,想再讨些主意。

吴天德听了也知那些商贾说的更合情理,可是天长日久难免事情有所变化,万一东方不败久寻不见向问天和任盈盈,当机立断对任我行下手,那便诸事不可为了。

他皱着眉头在房中绕来绕去,沉吟良久,猛抬头瞧见任盈盈一脸愁容,不禁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奶奶的,无商不奸,这话还真是不假,你们不是不想花银子、怕多花银子吗?嘿!老子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我磨死你,看是我有空闲,还是你们这些日进斗金的大商人有闲功夫。”

他主意已定,转首瞧见计歪歪站在门口,扯住那个报信的工匠,正继续他早上未发表完的讲话,不禁展颜一笑,每个人都有他的特长啊,只要利用得好,缺点也可变成优点。

他向崔知府招了招手,贴着他耳朵细细地说了一番,那位崔知府满面疑惑,虽然不知他的用意,仍是点头遵命,急急地离开小南园去了。

吴天德又向计歪歪呵呵一笑,唤道:“计兄,让人家休息去吧,你来,我有件极好的差事请计兄帮忙!……”他拉了计歪歪闪身进了自己那间小屋,向他面授机宜。

向问天、任盈盈、蓝娃儿三人聚在门口,只听房中一阵嘁嘁之声,过了半晌,忽听计歪歪问道:“吴掌门,你说的这个什么愿景是什么东西?计某听得不怎么明白。”

只听吴天德笑道:“呵呵,这个愿景就是对美好未来的打算。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不必照我的话去讲,反正大意如此,你尽管用你的话去说便是了!”

计歪歪的声音又道:“不然,不然,吴掌门这些词语十分新鲜,听起来大有新意,待我好好记下,这样对那些文人举子、富贾豪绅讲起话来,叫他们既听不懂,又觉得很有学问,那才镇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