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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手在桌上一拍:“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官司?”

其中一人指着另一人,哆哆嗦嗦地回答:“小人从他布店买了布,回家一量,少了半尺……”

另一人急忙打断:“我何曾缺过客人尺寸?定是你自己裁的,却来污蔑我!”

白鹏又是狠狠一拍桌子,惊得两人都闭了嘴:“你!”他伸手一指买布的,“既然他缺你尺寸,以后不去买他的就是,他缺一次尺寸,就丢一个客人,早晚倒闭!实在气不过,你可以打他一顿!这点破事还来找县官评理……”他又一指屋角的县太爷,“这个昏官能给你们评出什么理来?滚!都滚!”

面对如此凶恶之徒,两个打官司的倒如难兄难弟一般相互搀扶着起身,屁滚尿流而去。

白鹏这才走到葛县令面前,喝道:“狗官,站起来!”

县令哆哆嗦嗦地扶墙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以不可思议的表情伸手指着白鹏:“你……你……你这狂……”话没说完,他就住了口,因为大队士兵轰隆隆冲进了公堂,铁甲叶哗啦作响,将衙役们撵到一旁,取代衙役的位置站了两排。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穿过队列走了过来,冷笑道:“看来这位葛大人还没见过我家白团练!”

“啊!白团练!白帮主!”葛县令脸色顿时变了,堆起谄媚的笑容,“白帮主你有事直接吩咐便是,何必这样……这样……不知下官何处得罪了白帮主?”

白鹏面色阴冷:“看在你是朝廷命官,我这次不揍你。县衙大牢在何处,牛康是不是还关在里面?带我过去!”

葛县令闻听此言,第一反应是白帮主对自己没有整死牛康而不满,这是要亲自找牛康灭口来了。但是他随即就看到两队士兵后面还有个探头探脑的老头,边抹眼泪边喊“真解气!”

那是牛康的老爹牛富财!葛县令脑袋“嗡”地一声,能做官的都不是傻子,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真相正相反,白帮主居然是来帮牛家讨公道的!于是立刻点头哈腰地上前带路:“白帮主,请!那牛康在牢里,我若不关他,只怕有人会害他。我还给他找了郎中医治,每天也能吃饱,过得挺好!”

白鹏怒道:“少废话,带路!”

“是!是!”葛县令不敢再啰嗦,老老实实领着众人到了大牢,吩咐狱卒开门。

阴暗牢房中,牛康躺在乱稻草里,衣衫破烂,脸色蜡黄,手臂齐肘而断,伤口翻卷呈紫黑色,腐肉的臭气与屎尿气味混在一起,让人难以接近。

牛富财立刻冲进牢房抱住儿子痛哭:“儿啊,血手帮的白帮主是好人,来救你了!”牛康只虚弱无力地轻喊了一声“爹”。血手帮的跌打郎中庞大夫立刻开始给他检查伤口,剔除烂肉,最后上药包扎。达娃央金也不顾恶臭,蹲跪在旁边给牛康输送真气调理。

白鹏怒视葛县令:“这就是医治过?这就是每天能吃饱?”